啬之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那只能说明,张婕妤是非要与秦王生隙,之后才有理由在自己面前搬弄是非。 这同时证明了,至少武德四年,张婕妤应该与太子有所瓜葛了。 张婕妤是武德元年入宫的,李渊不由自主的还是想到了这儿,那武德二年她生下的九郎周王李元方,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孙子呢? 同时联想起了如今还幽闭在禁苑的薛婕妤,刻骨的恨意侵入了李渊的骨髓……亏自己原先还准备日后让二郎发誓,必不手刃胞兄! 想到这儿,李渊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外间的宫人慌慌张张的进来,“陛下,可要传太医署?” “咳咳,不用了。”李渊挥挥手,“苏制呢?” “一刻钟前出宫,听闻是奉陛下命。” “噢噢,对了,他去传召怀仁觐见。”李渊呆了呆才想起来了,挥手将宫人打发出去。 其实李渊没有必要这时候传召李善觐见,即使要重新启用为河东道行军元帅,也不急于一时……更何况现在也没办法向李善解释为什么突然要换将,为什么要将秦王召回长安。 但李渊还是选择传召李善,这并不是他理性做出的决定,而是不自觉的选择……天台山上,翠微殿内,李善两次在最后时刻的力挽狂澜让这位大唐皇帝无意识中对其有着期盼。 虽然李渊可能本人还没有意识到,但潜意识中,他希望李善能距离自己近一些。 内情是肯定不能说的,但或许可以让怀仁做些准备……李渊在心里盘算,按照路程计算,今日段偃师应该已经赶到军中了,让怀仁动身去京兆东部甚至去华洲,与秦王一同回长安? 或者可以让怀仁径直去咸阳县,节制尉迟恭麾下的三千精锐? 李渊心里犹豫不决,在侧殿内来回踱步,虽然今日是个艳阳天,但侧殿内并没有窗户,显得幽暗不明,只有角落处点燃了两根大烛,在摇曳的烛光映射下,李渊的脸庞显得时隐时现。 良久之后,李渊有些不耐烦了,怀仁怎么还没来? “来人!” 李渊侧头看见有一道人影出现在侧殿口上,喝道:“什么时辰了?” 片刻后,那道人影用冷冰冰的口吻回道:“申时七刻。” 李渊浑身剧震,不是因为所谓的申时七刻,而是因为这熟悉的声音。 在李渊难以置信的视线内,那道人影缓缓向前迈了两步,让昏暗的烛光照在了他的脸庞上,正是穿着一身便服的东宫太子李建成。 “你……” “父亲。”李建成再次向前迈了三步,“父亲,适才孩儿看过了,申时七刻!” 李渊似乎都忘记了呼吸,脸上夹杂着愤怒、恐惧诸般神色,忍不住往后退了三步。 “再过一刻钟就是酉时了。”李建成阴恻恻的低声道:“酉鸡归家,百官即将放衙,魏嗣王李怀仁即将入宫觐见,而平阳公主绝不会在这时候入宫的。” “逆子!”李渊突然回过神来,怒吼道:“你想作甚?” “你敢作甚?!” “哈哈哈哈!”李建成猛地放声大笑,“父亲不用枉费心机了,甘露殿内外,皆是孩儿的人!” 李渊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原本以为只是李建成带着心腹潜入了甘露殿,现在知道……大势已去。 “不错,王君廓早在武德四年便已在孩儿麾下。”李建成盯着李渊的双眼,“还不止呢!” “若无殿中监苏制,孩儿如何能携带东宫侍卫至此?!” 李渊只觉得口中干燥,王君廓他已经考虑到了,毕竟自己回甘露殿的时候,王君廓一直守在甘露门外,如果不是被太子笼络,李建成如何能直入甘露殿呢? 但殿中监苏制……李渊原本以为太子是乘着苏制去传召李善的时候动手。 “逆子,逆子!” “逆子?”李建成脸上神色有些狰狞,“孩儿是逆子,难道父亲便是慈父吗?” “孩儿坐镇东宫十载,父亲却要下杀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