钜就对女儿说了,正常的手段已经不可能解决这位郡王了,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对李善需要以静制动,谨慎行事。 裴淑英这句话显然是在问这件事的起源,虽然敌对,但她很清楚一件事,从头到尾,每一次都是父亲和李德武先动手,那位传奇人物只是被动的应付,虽然最后的结果…… 李善如今册封郡王,出任司农卿,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要去陇州,以常理推测,很可能是父亲做了什么手脚激怒了对方。 裴世钜微微摇头,脸庞浮现一丝苦笑。 今日两仪殿内,裴世钜都控制不住双手发颤,他如何不清楚,这是李善赤裸裸的威胁。 其实以如今的局势而言,裴世钜和李善都心里清楚,相互之间的胜负,已经不仅仅关乎自己了,很大程度上要看太子、秦王夺嫡的胜负。 这也是即使李善选择去陇州,裴世钜愤慨但也没有将儿子召回的原因……双方的胜负是依附在夺嫡胜负上的。 李善今天的举动,实际上是在告诉裴世钜,你再敢出什么幺蛾子,信不信我拿你儿子开刀,信不信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并不是报复,而是一种威胁。 但裴世钜实在觉得委屈,真是无妄之灾啊! 裴世钜宦海浮沉几十年,历经北齐、北周、隋、唐四朝,期间还在宇文化及、窦建德麾下任职,但总的来说还算顺畅。 毕竟出身闻喜裴氏,学问、心计都是一时之选,早年得北齐高平王高仁英的信重,后来被北周权臣杨坚征为记室,深受器重,再之后在隋朝更是大放异彩,名列选曹七贵,语裂突厥,被视为当世名臣。 即使是杨广被杀,宇文化及对裴世钜依旧器重,就算是后来入夏,窦建德授裴世钜宰辅重位。 所以,委屈这个词,从来和裴世钜扯不上关系。 但这一次,是真的委屈啊! 裴世钜恨不得直接去找李善说个清楚明白,你给我听清楚了,是韦挺那厮建言太子举荐你的,太子迟疑让李神符换个位置……老夫只是提了一句扬州大都督至今出缺。 这一次,真的不是我谋划的! 但可惜,之前干了那么多次,裴世钜知道,就算真的去解释,人家只怕也不信啊。 第七百四十八章 议政与私心 东宫,显德殿。 太子李建成端坐在上首位,面前摆着一张长案,侧耳倾听尚书左仆射裴寂、刑部尚书郑善果的讲述,一旁的太子中允王珪、洗马魏征、詹事赵弘智等幕僚时而补充几句,只有门下省侍中裴世钜正在闭目养神。 李唐建国之后,李渊仿前隋建三省六部处理政务,中书承接,门下审封,尚书奉而行之,但在实际处理政务中,诸位宰辅也要受两个人的影响,一位是皇帝李渊,另一位就是东宫太子李建成。 反而是秦王李世民虽然出任尚书令,天策府属官封伦、宇文士及、唐俭出任中书令、中书侍郎、黄门侍郎,但实际尚书省的权柄主要握在左仆射裴寂的手中。 在宋、明、清时代,太子一般来说是不参与政务的,天天蹲在东宫画圈圈,就盼着皇帝老子早日升天,但在北宋之前,太子向来是深层次参与到实际政务中的。 比如两汉隋唐时期,皇帝经常外出巡视、避暑,而太子监国,处理政务。 毕竟当了七八年的太子了,一般的政务,李建成足能胜任,东宫的幕僚也有足够的能力,只有两仪殿议事之后,裴寂、裴世钜这样的宰辅,以及兼任太子左庶子的郑善果才会来东宫合议。 “始皇吞并六国,一统天下,即刻统一度量衡。”王珪侃侃而谈,“前汉、后汉再至东西两晋无不如此,但三国分立百年,之后南北对峙数百年,导致如今各地度量衡轻重大小不一,的确需要一统。” 裴寂点头道:“确实如此,前朝建运河,输粮入北地以备攻高句丽,往往因为度量衡的原因,北地官员以此上告。” 李建成频频颔首,但对此还是有些犹豫,“以北地秬黍中等为准,长一黍为分,十分为一寸,十寸为一尺。” “以秬黍中等大的为准,容一千二百个黍为龠,两龠为一合,十合为一升……” “关中、河东、山东、陇西尚可。”魏征摇头道:“但江南、岭南、蜀中只怕难以推广。” 其实大家都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儿,所谓的中等为准,实在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而且蜀中、江南各州都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