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派军头率领。 一方面没有动那些领军大将的位置,却能收纳军心,另一方面也使李靖能隐隐将张士贵、薛万彻等人多少架空,直接掌控全军。 “的确有手段。”李善啧啧了两声,笑着看向苏定方,“若是定方兄尚在,只怕也难以持久。” 苏定方没吭声,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李善歪着脑袋看了几眼,“之前是你自个儿应下的,伯母年前年后两次拜托凌公来信……都二十有七了,也该成家传后了吧?” 苏定方黝黑的脸庞微红,嘴唇抖了抖,还是没吭声。 李善看的好笑,随口道:“不会是害羞吧?” 一旁的朱玮忍笑道:“陇西李氏,名门望族,这是门好亲事,大郎也不是胡乱做媒……其实早在年初就留心了,先后几次打探,此次还询问了崔舍人,都提及李药王幼女端庄贤淑。” 端着碗给李善喂药的小蛮都笑了起来,这时候亲卫来禀,代州司马尔朱义琛来访,苏定方索性出去了。 “拜见殿下。” 尔朱义琛正要行礼,李善嘴角抽了抽,一口将药汁喝完,让小蛮出去,才扶着床沿准备下床。 “好了,好了。”朱玮扶住李善,笑道:“没了外人,不必再互相行礼了。” “不提此次表舅助外甥良多……”李善坚持下床,握住尔朱义琛的双手,苦笑道:“崞县一战,表舅尽展军略之才,率兵追击阿史那·社尔,落马受伤……” 尔朱义琛强行将李善摁在床上,笑道:“赴任代州年许,建军不过数月,怀仁施恩怀仁,尽得军心,非某一人驱马向西。” 李善叹道:“是啊,尚有马三宝、阚棱……” “还是让郭子恒那厮逃脱。”尔朱义琛摸了摸李善的耳朵,那儿的耳垂被削掉了一小块肉,“但没想到,却是怀仁亲手斩其头颅。” “那一次也险的很。”朱玮想起来就是一身的冷汗,低声叙说着那日李善和郭子恒在阶梯上生死相博的场景。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李善也不做小儿女态,转而道:“那日还要多谢表舅,若非表舅,只怕秦武通……” “秦武通颇有才干,只是明哲保身。”尔朱义琛想了想才继续说:“不过那日也是因为录事参军事卢承基的缘故。” 李善点点头,顾集镇一战后,李善很快收拢骑兵,启程北上追击,但除了王君昊、张士贵、薛万彻以及很少一部分残卒外,大部分人都留下了,其中李善将事情都托付给了朱玮和温邦两人。 秦武通自然是懂李善的意思的,夺军北上,不说是不是争功,但李善显然是和李靖别苗头,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李靖赶到了……后者没那么傻,传令让录事参军事卢承基向长安报捷。 关键时刻,是尔朱义琛及时赶到,收拢大军,压住并劝说卢承基……最终那份只有尔朱义琛、秦武通、卢承基的报捷奏折才会出炉。 当然了,这一方面在于李善在代州军中的影响力,一方面在于李靖不得军心,而且李靖也因为急着北上没有提防……当其中尔朱义琛起到的作用却是决定性的。 李善觉得,自己可以赋予尔朱义琛,或者其他尔朱姓氏的某些人多一些信任。 “之前除了攻占关中,其余几战二郎君都未参战。”朱玮笑着说:“今岁先有雁门大捷,后有崞县一战,得以爵封县伯,也算重振门楣了。” 尔朱义琛哈哈一笑,“还是得怀仁提携呢。” 李善谦虚了几句,心想也聊了好久了,聊了当年洛阳旧事,聊了祖上与霹雳堂长孙氏的关系,也聊了与陇西李氏的关系,还聊了日月潭,聊了母亲朱氏,但始终没有聊起那个人。 如今的李善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在风雨中飘摇的少年郎,他在长安内有诸多好友,有很多渠道去打探一些特定的信息。 早在今年初,回京的李善终于确认了那个人,应该是自己嫡亲的舅舅,果然是在东宫内。 但既然朱玮和尔朱义琛都不肯提起,李善也没有贸然开口,只在心里想这件事日后要怎么解决? 这一世,如果还有一场玄武门之变的话,舅舅会死在那一战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