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领路。” “是了,母亲在正堂等候。” 掀开厚厚的门帘走入正堂,众人都神色一松,外面冰天雪地,里面温暖如春……那当然了,前后三道门都用厚厚的门帘挡着,窗户大都堵死,只留了两道缝通风,里面摆了五个炭盆,而且朱氏还在亲手烧制火炉。 四盏茶送上,柳濬和薛忠对了下眼神,两个人都是世家子弟,都想起了李楷当日所言,烹茶必咬盏,真是神乎其技。 李道玄起身拜倒,“拜见叔母。” “大郎?” 李善笑着挽起李道玄,“不过烹一盏茶而已,道玄兄何必如此?” 李道玄推开李善,正色道:“下博一战之前,怀仁力谏不可浪战,小侄不听劝谏,贸然出战,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若非怀仁生擒欲谷设,小侄此生难以魂归故里,更别说之后怀仁筹谋,使小侄得以雪耻。” “活命是小,雪耻是大,今日如何不拜谢叔母。” 柳濬和薛忠默然拜倒,正如李道玄所说的那样……救人是大恩,但使他们能报仇雪恨,使他们名声不坠,这是比救人更大的恩情。 早在李善还没回村之前,赵大、朱八等人就将李善在河北之行……呃,反正是天上没有,地下无双。 虽然后来朱石头、苏定方、马周甚至凌敬都出面……但朱氏始终心里狐疑不已,虽然李善已经在之前大半年内展现了和以往不同的风范,但三岁看到大,八岁看到老啊! 现在,好吧,人家淮阳王回京,先不进长安而是来拜谢,而且还口称叔母,自称小侄……这是通家之好。 和儿子相交的友人中,如此称呼的只有三个人,分别是李楷、王仁表,和同样被李善救过的长孙冲。 这时候……一旁的魏征好尴尬啊! 按理来说,李善称呼淮阳王道玄兄……后者拜见叔母。 而李善称呼我……玄成兄! 难道我也要拜见叔母……看看模样,这位朱娘子还未必有我大呢! 魏征瞄见李善嘴角处若有若无的促狭笑意,暗骂了句,咬着牙上前两步……还好朱氏先行行礼,“早闻先生之名,大郎早年学医,路遇患者,施以援手,乃分内之事,先生不必挂齿。” “今日前来,拜谢怀仁援手……”魏征难得有些支支吾吾,整理了下思路才继续说:“尚未弱冠之年,明了朝中局势,知晓天下大局,更心细如发,目光长远,胸藏韬略,腹有良谋……” “某今日前来,为一睹何人教出如此麒麟儿。” 这一番话……李道玄、李善都要侧目。 你魏征不是挺硬气的吗? 你魏征不是对着太子都不阿谀奉承吗? 这么吹捧我……这是要捧杀吗? 但朱氏听得神采飞扬,魏征是东宫太子心腹,这么重视大郎,这可是个好消息……呃,朱氏到现在都不知道,儿子从去年上吊之后,第一时间确认不能造反后,就把宝压在了秦王身上。 看这位朱娘子颇有喜色,魏征施展从没有施展过的吹捧功夫……李善在一旁频频撇嘴,魏玄成,你的人设都丢光了! 呃,也是,凌敬都成了天策府实际上的门下侍中,已经抢了你的人设。 这也是李善今日没有让凌敬露面的一个原因……总觉得这两位凑到一起,会火花四溅。 这时候,外间朱八突然进来,附耳轻声道:“郢国公、东宫太子左卫率韦大人到了。” 正说话间,凌敬陪着宇文士及、韦挺进了正堂。 “李怀仁,可还识得某?!” 李善上前作揖行礼,“前后两面,多谢扶阳县男相助,只可惜无缘拜谢。” 实话实说,李善当日用了手段保全东山寺,一方面是因为玄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韦挺和杜如晦的对峙……从某种角度来说,韦挺还是起到了作用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