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出发了,李善久久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朱玮、朱氏聊着。 “已近深秋,难民即使返乡,也熬不过这个冬,东山寺存粮足够,长安县衙每十日送一批米面粟过来,先将这个冬日熬过去,可惜看不到水渠相通之景。” “东山酒楼那边已然问过,一切如常,七伯盯着点,若有事可去寻孝卿兄。” “只怕这次随军出征时日不会太短,如若冬日未回……七伯可以试一试,从难民中挑选些本分的,看看能不能留下来。” “对了,如若有孤儿,都送到东山寺去。” 朱玮迟疑了会儿,“周赵此人游历天下,对河北颇为熟悉,主动请缨……” “七伯,此人到底是何来历,如今还不能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当日……是怕吓到你。”朱玮啧啧道:“但这半年来,大郎交游广济……” 一旁的朱氏解释道:“此人是他人举荐而来,只是提过颇有才学,但和清河崔氏有仇。” 李善想了想,问:“周赵是真名吗?” “不是,此人姓马,不知其名。” 李善神色一动,他想到了一个人,马姓来源有二,一是胡姓而来,二是战国时期的马服君,而这位马服君本姓为赵,即纸上谈兵的赵括的父亲赵奢。 “带上他吧。”李善笑了笑,心想正好有个借口能带上酒水,刚才还说不出口呢。 这时候,三人听见沉雷一般的马蹄声,杂乱的马嘶声就在大门外响起。 李善惊诧的看见,李楷、长孙冲、高履行、房遗直、程处默、杜荷、长孙某等熟悉的秦王府子弟齐至,就连这些日子很想抽李善的尉迟宝琳都来了。 “都准备好了?” 面对李楷的询问,李善露出个苦笑,“再问一次,能不去吗?” 长孙冲安慰道:“刘黑闼如今已然势颓,必然一击而溃,李兄随军见见世面而已,绝无危险。” “就算不顺利,也理应来得及。”房遗直笑着说:“不会拖到明年开春的,赶得上。” 这是在指明年的科考。 面前的这些青年的父辈都是李世民的心腹,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秦王不肯将李善收入麾下,但却发现,在长孙冲、李楷聚集众人相送的时候,父辈们并没有反对。 李楷是有理由相送的,他和李善关系最深,长孙冲也是有理由的,毕竟是救命之恩,但其他人并不是一定要来相送……但是在这时候,房玄龄、杜如晦都让家中子弟随行来此。 高履行递过一个包裹,“软甲,贴身穿着,外头罩一件绸衣,战阵难当大用,但能防冷箭。” “李兄此去河北,还请为家父带封信,是给定州主管双士洛。”程处默轻声道:“原秦王府右二护军。” “家父亦如此。”房遗直也递了封信过来,“是给原秦王府右四统军,现任魏洲主管田留安。” 李善怔了半响,长长作揖拜谢,“多谢诸公,亦谢过诸位。” 很显然,这是李世民的安排,因为李善两天前接到帖子,受邀拜见李楷母亲长孙氏,拿到了秦王妃给河北道行军总管李道玄的一封信。 “对了,宝琳还特地带来四十多匹战马来,都是上次在蒲州道缴获的……” “花拳绣腿,难当战场搏杀。”尉迟宝琳瓮声瓮气道:“刘黑闼军中多有突厥骑兵,若是无马,只怕逃都逃不掉!” 顿了顿,尉迟宝琳圆瞪双目,盯着李善,“待你回来,再好好算账!” 李善挑挑眉头给了个挑衅的神情。 夜间,李善搂着小蛮安安静静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