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栀幽幽叹一口气,又将玉镯重新放回匣子里,和自己的其他首饰放在一起。 略一思忖,她询问小满:“今天你倒糕点的时候,有没有注意是什么糕点?” 小满认真回想了一会儿:“有,有绿豆糕、红豆枣泥卷、缠丝山药糕、黄米枣糕。好像是这四种。” 她记得四种糕点,分别是四种颜色。 觑着小姐的神色,小满轻声问:“小姐现在问起,是又想吃了吗?那,我这就让厨房去做?” 谢灵栀摆一摆手:“不是,我就是问一问,不用再做了。你去忙你的吧。” “哦,好的。”小满掀帘出去。 谢灵栀坐在桌边,以手支颐。时间过去大半年,方梨娘亲当时带的糕点究竟是哪几样,她已经记不清了。 现下回想起来,和小满说的似乎无甚差别。 难道他竟然还记得吗? 谢灵栀心中一阵异样,不由地回想起当日她和他一起招待养母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是张延之,还能因为一顿鸡汤而任她支使,做饭、喂狗。 现如今是再不可能了。 想起今天在茶舍雅间的事情,谢灵栀不由地微觉怅然。 “监视”一事,他坚决不认,只希望以后会有收敛。 但是他今天的种种古怪言行,却不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若说有意,那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不怕她事后被家人问起,道出两人之间的旧事吗? 他就那么笃定她能糊弄过去? 谢灵栀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干脆不再想了,简单洗漱过后,上床休息。 …… 是夜。 赵晏睡得很迟。 白天出去了一趟,回宫之后,他先处理了一些政务。至于谢小姐担心的事情,他并未放在心上。 赵晏相信,以她的本事,可以从容应对。即便她在家人的追问下,说出了两人之间的一些渊源。那也没有大碍,安远侯定然不会声张。 最重要的是,他今日之举应该能省去一些麻烦。 赵晏想的不差,魏英回到家,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两日后,魏英再次前往安远侯府,三言两语便说明来意。 安远侯疑心自己听错了,双眉紧蹙:“你说什么?你想让我帮忙做媒?” “是的,魏英父母双亡,终身大事还需要长辈帮忙操持,媒人自然也要请有分量的。”魏英垂首,眸中黯然之色一闪而过。 “贤侄说的有理,只是我从没做过媒,恐怕做不好,误了你的大事。”安远侯态度客气,但神色已稍稍冷淡下来。 两个女婿人选里,比起家庭复杂的林策,安远侯夫妇更偏向于魏英。只是才短短数日,夫妻俩尚未决断。 不料对方竟今日登门请他帮忙做媒,双方心知肚明,说是请做媒,实则是委婉拒婚。安远侯虽勉强能接受,可着实意外。 在他看来,女儿栀栀容貌性情,俱是一等一的好,哪里轮得着别人挑挑拣拣? 然而婚姻之事,需要两厢情愿。人家不愿意,他也不能硬逼。 安远侯略微缓和了神色:“不知贤侄思慕的是哪家姑娘?实在不行,遣了官媒去也就是了。” 魏英苦笑:“不瞒侯爷,魏英还没想好具体人选,只想找一个能尽快成婚的。最好能把婚期定在三个月、不,一个月内更好。” 他不愿说人家姑娘的不是,便将原因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仔细想想,安远侯有意嫁女,只要他上门提亲,两家正式定下婚约,纵然是陛下,也不好强夺臣妻。 可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魏英对自己说,倘若那天在茶舍,面对陛下,谢表妹更畏惧一些,更抵触一些,或许他也有勇气抗衡一下。亦或者,他与谢表妹 殪崋 已经定下婚约,那他也丝毫不惧。 偏偏都不是。 “这么急啊?”安远侯听说对方想一个月内成婚,也面带犹豫之色,“那是得好好找一找。” 一个月,都不够好好准备嫁妆的。 魏英笑笑:“是。” 两人简单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