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大的一笔开销……” 她感觉这半个月里花在她身上的银钱,比她过去十多年花的都多。 梅若乔一怔,微微一笑,随即又涌上浓浓的心疼。像他们这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千娇百宠养大,谁没几件体面的衣裳首饰?她还嫌给女儿的太少呢。 定一定神,梅若乔告诉女儿:“花的不多。你爹爹有爵位,有俸禄,家里经营着几个铺子,郊外还有一些田产,咱们家也算是有点家业。现如今不过是给你添置一点衣裳首饰,又能花多少钱?” 薛灵栀有些不好意思。她虽已和亲生父母相认,可是面对他们的馈赠时,依然会感到心虚,不能心安理得地全然接受。 梅若乔又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多半是因为对咱们家的情况不太了解。这样吧,栀栀,从明天起,你随着娘一道看看账本、学学管家怎么样?” “我?管家?”薛灵栀微讶。 “对啊。娘年纪大了,精力有点不济。你大嫂不在京中,二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进门。你帮一帮娘,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薛灵栀自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继而又有些为难地道:“不过我之前没有学过,还得娘教我。” 她不是不肯出力,实在是怕自己本事不济。 梅若乔笑道:“别担心,肯定要教你的。” 其实女儿归家后不久,梅若乔就在暗自考虑了。栀栀从小在外面长大,教养习惯与京中不同。诚然无论牡丹芍药,每种花都有自己的美。可做母亲的,总归是希望女儿多掌握一些本领。将来当家主事,不至于作难。 心念微动,梅若乔又道:“唔,到时候叫上樱樱一起吧?” 这两个姑娘年纪相仿,都到了该说亲的时候,是该认真学点东西了。她爱重自己女儿,可也不能真将人家姑娘丢在那里,不闻不问。 薛灵栀点头:“好呀。” 次日一大早,两个姑娘就一前一后来到正房。 梅若乔令人拿出一些旧账本,让她们学着看。 薛灵栀打开账本,看得格外认真,果真给她找出了几个错处,并告诉了母亲。 谢樱犹豫了一下,也低声指出面前账册的一些疏漏。 梅若乔原以为她们初次接触,恐怕看不明白。没想到这两人非但看得懂,还能找出漏洞来。她不由大喜,樱樱倒也罢了,毕竟在府里生活多年。可栀栀从小长在外面,账本上的一些东西,她只怕听都没听过。 她忍不住问女儿:“栀栀,你以前看过账本吗?” “没有。”薛灵栀摇了摇头,老实回答,“我是第一次看。” 薛家人口不多,开支更少,哪里用得上记账?不过安远侯府的账本是真的又厚又复杂。幸亏她识字,记性、算术也不差。 梅若乔眉眼弯弯,胸中涌出阵阵骄傲,含笑问道:“你学过算学?” “学过,我爹爹,啊,我是说,我薛家爹爹教过我。” 爹爹薛文定所学极杂,在花溪村时也教了她不少。 “他们把你教的很好。”梅若乔心下一叹,对栀栀养父母的感激更添了一层。 能看懂账本,接下来就相对简单许多。各种进益、各种开支都能从账本上窥得一二。 可安远侯府虽人口不多,但亲戚多,家业大,管理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梅若乔处理事务时,让孩子们在一旁看着。毕竟各家情况不同,与其教导她们如何打理安远侯府,不如教给孩子们识人、用人和处事之道。 不过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教出来的。 薛灵栀跟着学了两天后,渐渐回过味儿来,娘是在教她。之所以说是要她帮忙,大约是照顾她的面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