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得到他轻声而肯定的回应,我心头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要说是掀起惊涛骇浪的感情,倒也没有。 我才认为自己和他已经彻底断绝后, 他居然又出现了。 这种感觉非要我来描述, 大概就是自己的眼镜弄丢了, 感到很失望,在准备了新眼镜的时候, 旧的那副又找回来了。 大概是这种心情。 我对着他的脸抬起手, 西厌和弗文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会全身心为对方服务,普通人很难抵挡他这种全心全意。 就算清除了记忆,他的身体依然做出了反应,看到我的手掌,西厌弯腰将脸颊贴上来,眷恋地蹭过我的掌心。 青年浅色的眼睫就像蜻蜓薄薄的翅膀,他扇动着属于自己“羽翼”, 再一次晃近我心头。 一不小心就望进这双金色的眼眸中, 忽然之间,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心头好似下起了细密的毛毛雨,然后这场雨越来越大, 大到把我整个心脏都浇湿了,淹没了。 我沉下自己的情绪,说道:“跪下。” 没有任何的反抗与抵挡,西厌留恋地吻过我的掌心,他屈起左腿跪下,然后另一条腿也放下来。 这不是一个单膝跪地的帅气姿势,而是完全臣服的下跪。 抚摸过他宽阔而弓起的脊背,不自觉想到以前他给我的那么多快乐。 关于与异性的相处,那么多的相亲加起来,都抵不过与西厌这不到一年的时光。 这是一段深刻的恋情,帮助了我更加了解自己。 “西厌。” “我在。” 我感觉没有什么回应,比这两个字更简短有力,且符合我心意。虽然来得有一些迟缓,也差不多是我自己挣来的。 如果我不来水畔大陆,我俩就不会有以后。 “你离开了又回来,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我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可我还是要他亲口说出来。 “阿姿,我与左德赛先生解除了主仆契约,我选择了你,你能不能带我走。” 西厌将坏掉的项圈和狗牌拿了出来,我落下目光去打量,物件已经修复完整,看不出一丝裂痕,看来是借用了魔法的力量。 “请你,再为我戴上项圈。” 郑重其事地对着我呈现上项圈,他无比认真且渴望地与我对视。 在这双不再动摇的金色眼睛中,我完全探查不到他曾经的怯弱和躲避,一旦下定决心,西厌将不再彷徨。 内心在感受到失而复得的喜悦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争夺的胜利感。 对于自己有各种情绪,我都不觉得羞耻,反正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已经经历得够多了,各种惊吓叠加,我的经期都紊乱推迟。 “西厌,你恢复记忆了吗?” “我只想到了一点点。” “比如。” 西厌沉默了,视线飘忽一瞬,硬着头皮说道:“你用衣架打我,因为我跑出去没和你解释。” “……”呃,能不能恢复点好的? “元姿!” 从森林中跳跃出来的是玩疯了的弗文,他从几十米高的陡坡上一跃而下,落在我的身旁,然后霸道地揽过我的腰。 黑发少年满身的树叶、蜘蛛网,甚至还有一些陷阱的碎片,一看就是弄坏了不少机关,到时候维修人员会破口大骂的。 没有推开弗文的亲密,我让他低头,拍掉他头顶的树叶。 弗文瞥过跪在地上的西厌,他又目中无人地凑近我,说道:“拿掉蜘蛛网。” 手指轻轻捻过他的眼睫和鼻梁,把粘上来的蛛丝给清理,我又拿出湿巾擦拭他的面庞。 这些都是以前我会对西厌做的,都不用我去看,我都已经感受到了从下方传来的灼热视线,就像能烧穿我。 给弗文做了简单的清洁,我嫌弃他身上有汗,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便没有把我箍在怀里,但是为了宣誓主权,还是牢牢抓握着我的手。 “滚开,元姿已经有我了。” 像是什么两级反转,如今被看不见的锁链束缚的对象变成了西厌,而待在我身边的人已经变成弗文。 我夹在他俩中间,并没有及时出声制止。我还在观察西厌的反应,弗文要的很简单,就是绝对占有,就算我是主人的身份,他也要控制。 而对于主人拥有多少狼仆,西厌是不在意的,但对于我身边有很亲密的异性,他不能接受。 那么现在做了决定的西厌是怎么看我的,纯粹的恋人吗? 我觉得不太像,爱意动摇了忠诚,他现在对我的看法应该不会这么单纯。曾经他爱我,但是并没有如此谦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