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的病情有先跟家人提过,徐女士果然回过神,连忙吩咐王叔带符姨和周梦岑她们先去正厅,然后目光冷冷瞥向正也打算跟进去的大儿子。 “你跟我来一趟祠堂。” “……现在?”秦墨下意识看向周梦岑。 “有问题?” 徐女士冷冷撂下话,转身便往祠堂那边去了,不给他争辩的机会。 周梦岑抿唇轻笑 ,只让他放心去。 秦砚推了推他大哥:“快去吧大哥!嫂子有我陪着,你放心!” 秦墨无奈,对周梦岑点了点头:“我很快回来。” 徐明月内心:大哥,你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但她不敢吱声。 —— “还没到?” 祠堂是前年新修建的家祠,从屋外回廊绕去有一段距离,秦墨那年回来,不单是为了峰会,还有新家祠竣工,祭拜祖先,但时隔两年,要不是有妹妹徐明月带路,他差点要在自己家迷路。 徐明月不禁笑:“大哥,你自己买的房子都不知道?” 秦墨抬手轻弹她额头:“什么时候学会打趣大哥了?” 徐明月嘟嘴:“你还有心情教训我,赶快想想怎么哄徐女士吧,她好像真的很生气。” 从海城回来,徐女士就有些不对劲,虽然说好了要惩罚大哥,但这两天她好像真有心事。 “知道了。” 祠堂庭院的大门敞开着,阳光斜斜地洒进,照亮了一片青石铺就的地面。徐女士正站在香炉前,双手捧着沉香,准备点燃。她的神情庄重而严肃,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仪式。 徐明月不敢进去,把大哥送进去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木门缓缓关闭,祠堂内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静谧得只能听见微风拂过上空的声音,头顶的太阳正烈,阳光透过缝隙洒进祠堂,给这个庄严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重。 “跪下。”徐女士手持沉香,缓缓走到秦墨面前,她的语气凝重而威严。 秦墨没有说话,他退后半步,然后慢慢弯曲膝盖,跪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你可知错?”徐女士问他。 秦墨身子挺直,微垂着脑袋:“儿子知错。” “错在哪儿?” 秦墨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错在常年不归家,错在三十不成家,错在今日才把妻儿带回家。” 徐女士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你倒是有觉悟,那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 秦墨薄唇紧闭,似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气得徐女士直接抽起挂在石柱上的戒尺,“啪啪”打在他后背,气道:“你老实跟我说!书颜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秦墨闷哼两声,咬着牙,没有抬头,只是一字一句说:“书颜是我女儿,也是您孙女,这是事实,也请您以后,别在任何人面前问这种问题。” 他不说还好,一说徐女士顿时来了暴脾气,挥起戒尺如雨落下,丝毫不手软。 “你也知道书颜是我孙女?你瞒了我七年,还不许我问一句了?” 戒尺狠狠落在男人肩背,白皙的面庞很快红了起来,越来越多的汗水滴落,秦墨却全程都没有皱眉,仿佛要借此惩罚自己一样。 徐女士直到打得手累了,才停下,喘着气问他:“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声不响就出了国,丢下人家一个人帮你养女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不对父母负责,也不对自己女人女儿负责?现在看人家发达了,又眼巴巴找人复合?我徐婉心怎么生了你这样的混账东西!” 秦墨双手紧握拳垂在裤腿边,强忍着后背一片火辣,扯了扯唇,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 原来,母亲以为自己是渣男,抛妻弃女。 虽然他并没有抛妻弃女,但也确实跟渣男无异。 “是儿子的错,所以妈,您别怪她。” “我为什么要怪她?” 秦墨嘶了一声:“也请您,好好爱她。” 徐女士哼道:“你现在知道要好好爱人家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我一个当婆婆的去爱她,那你这个做丈夫的呢?” 秦墨终于抬起头,看着母亲,唇色几无血色。 “七年前,也就是我们分手的前一晚,小梦的父母相继离世,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吃了很多苦,所以我想请妈妈好好爱她,就像您爱明月那样。” 徐女士瞬间红了眼,声音有些颤:“我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来? 徐女士这些天没少让女儿从网上找关于周家的新闻读给她听,但毕竟是七年前的事情了,网上能找到的,也就那一则讣告:周氏集团董事长周云亭及其夫人温雪兰,双双殒命。 以及没过多久,刚过二十一岁的周家长女成为集团董事长的新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