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再一怒之下拆了我的殿,要宰我命,那可不行!” “跟你说我现在可是妖王,下妖王!你杀我,是要引发妖神大战的!” 艾叶顿了会儿,又蹭过去悄悄摸摸榻上睡得像块宝物无暇的男人,确定他身上不凉。 看他呼吸得稳,安了一半的心。想起刚带他来时那些浑身触目惊心,狰狞皲裂焦糊的天雷伤,是那一众神仙都觉得他若是不当即救治,怕是挺不到回天上去,才无奈留在他这儿。 现在反倒成个人质似的睡在这儿。 谁都知道月帝不能死,人间不可无月。如今落在妖族手里,整个天界便是要客客气气待他艾叶。 于是这修殿的一屋子白玉…… 他可买不起,全是串通白钰从白玉京挖来的。 艾叶边叹他神仙就是不一样,这么重的伤都能愈,但也边日夜担心怎么就是醒不来。 他比谁都清楚司月星君七魂不全一事,不过身子会因此弱成什么样,星君自己不知道,他更不知道。 “净逞能了,连我的那份儿天雷你怎么也敢受啊,看吧,醒不了了吧!”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死啊,你若是死了,天界怕是要第一个把我捻成齑粉!殉情这种事……我才不会跟一个不仅不记得我、还只想杀我、拿剑捅我的大仇人干!” 他独自在那空荡殿里自言自语滔滔不绝,忙前忙后,从点烛到燃熏香,件件都是亲力亲为,侍从一个都不让往寝殿里踏。 末了,忙完好大一圈,重新坐回床榻边上。 这白玉榻建得宽大,足够两人并排躺下打滚的,如今只睡了一个在上头。 艾叶短暂沉默片刻,强忍着打消了想要倒头挤着躺下的念头。 他知道榻上睡着的神仙一但醒来,便是要立即登虚归位,去修补这些日子空缺时这这那那的破事。 他可是月帝,才不会与自己隐世私会。 于是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醒得来,还是一直这样睡着更好。 只把他没盖严的手塞回被子里,本应抽手,到底是没舍得立刻放下。 “我若问您愿不愿留,您定不会应我吧。不过我也断不会问的,您不用为难担心啊,不抱希望便没有失望嘛。我本以为那一魂不再,你当彻底断了所有的念归于安顿,却没想阴差阳错我成了那命铃,竟能复回记忆。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回来,可您……” 白玉京上那些回忆依旧痛得刺骨,不得不骇然闭眼,才好继续说得出话。 “可您未必愿意找回那些东西。您终不是他,您与他不同,您又不喜欢我……” “那若我说我喜欢,说他就是我,我便是他。你可愿再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