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十三却淡笑摆手,道:“都是自家人,如此警惕做什么,叫别人看了该说军心不和,传出去不好听,放下。” 然就在众兵士迟疑之际,周烈文居然一声不吭,抱拳掀甲跪了下去! “周某不才,无能且无自信替大哥走这一趟,陷朝堂之争。如今先生要去,大哥便是将这益州三万军士枭雄的性命压在您一人身上!周某自知先前得罪先生必定耿耿于怀,我也没资格说这些话,但周某一介粗人,为眼前几世人心血凝成的益州城基顾不得太多!还是在此恳请先生,定要为我们谋一条生路出来!” 姚十三神色一恍,在短暂弹指到不为他人所见的愕然中迅速摆回笑面,快步过去搀起人来,再平静道: “周协领不必担心,十三心中棋局已成。将军予我恩情此行终得回报,别说是保益州一城,我便是拼上性命不要,也会将那腐烂至骨的朝堂——搅个稀碎。” “啊……?” 姚十三巧笑出声,上前几步轻敲小将乌青护心甲几指道: “开玩笑的。权衡利弊,能活命就不错了,我还动那朝廷做什么。周协领大可把这颗心在胸膛里安置好了,抱着看戏的心,等我平安归来就是。” 他将扇落到颌上:“韩霖,别再耽误了行程,走吧。” —— 秋山银杏黄了满山,早晚风算得上凉。 顾望舒裹着张白毛的兽皮裘,坐在屋前的凉床上捧一杯热茶慢饮,没什么目的地望着面前落着花的桂。 没一会儿一片碎桂被风撩到了茶杯中,在茶面上荡了几许,被他抿进嘴里去。 背后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怪叫:“啊——???” 顾望舒冷白的脸酝出抹不经心的笑,而后往那凉床上撑住,兽裘没让他受半点风寒。 “不是……我……喂,喂,喂!!” 屋里那兽叫唤得厉害起来了,颇有点撒泼的劲儿:“你干嘛了!喂!顾望舒!你绑我?!” 顾望舒在屋外把茶在凉前稳稳饮完,不紧不慢进了屋点燃床头的烛。 暖光下映入眼帘的可是只犬牙毕露的大妖磨牙怒视,妖气从头顶拢出紫气,扭头恶狠狠盯着他看。 不过视线往下去看,这妖不着寸缕地躺在上头,上身沿着肌肉的线头绕肩缠了根金光闪闪的粗绳,绳端四道困妖金锁将他稳稳捆在榻上,挣扎不得。 艾叶狂吠之余红晕也不由升到脸上,毕竟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之下,那人竟还能平静立在床头稳端端地赏着这风景。 “你……你趁我睡着了行什么不轨……啊!你还偷我皮毛穿!” 顾望舒斜了眼身上兽裘,大手一挥将艾叶压在身子下头的被子扯拽出来,而后啪地摔盖在那光着的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