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睡了这么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不在身侧守着就算了,生死梦境里接下的梁子都还没算,他自己倒先跑了。”艾叶气呼呼地撸袖子弯腰,拎起顾清池搁在地上的水盆。 顾清池眼底一惊:“诶——别!” 艾叶举起铜盆呼噜噜往口中倒了进去,怒灌几大口水,摔了盆掐腰道: “顾望舒在哪儿呢,带我去找他,现在!” “他……”顾清池神色骤然躲闪,声音也跟着虚了下去:“他忙,您还是先等等为妙。” 艾叶五感灵敏,自然瞧见他神态中藏着的古怪。 脑子顿时嗖地穿过一道不详,猛推开顾清池,推门冲进顾望舒的房内。 登时怔在原地! 被褥叠放整齐,读过的书一页未翻躺在案上,甚连他白日里绝不离身的伞都还静静立在墙角。 他…… 他根本就再没回来过! “艾叶兄,您先冷静,听我说—— “他在哪儿!!!” 艾叶一把将顾清池按到墙上,手肘锁着他的脖子,眼底再次泛起幽蓝,几欲失控地厉声质问: “他在哪儿,他人呢,受伤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是吗。” “无碍,他……”顾清池卡着嗓子痛苦道。 “那他伤得重不重,他,他还活着没有。” “活,活……着……呃。” 顾清池遭他勒得气短,眼泪直涌,一副可怜模样倒是让艾叶冷静停了手。 只是胸中郁气难解,手臂落下来前还是揪紧顾清池衣领。 “那就告诉我他在哪儿。”艾叶切齿咬牙,狠声问道。 顾清池咳嗽不止,眼眶发红,闭唇挤声道:“他嘱咐过要您好生歇息。” “安生不了!”艾叶吵道:“我急死了,我安生不了,歇息不了。” “你先听我说——” “矫揉做作。”艾叶看不惯他挂满脸假善,睁眼找不见顾望舒的滋味要他手脚奇痒,头皮挑着针似的难受,抿唇发脾气道:“我有鼻子有耳朵的,能闻能听,自己出去找便是。” “不行!”顾清池一改端雅,张臂锐声叫道:“师父有命在先,不得独自离院,您身上有他下的梏咒在身,既然是师兄的命令你不得不从,且不说能不能从这院子里走得出去,至少有约在先,您与我们要相互尊重!” “你说这个?”艾叶冷地嗤笑,凭空在自己脖颈处抓了两把,扯出根半透明的金丝状细圈,绕在指尖上“啪”地一声扯了下来。 顾清池骇退半步,背靠院门吞了口水,紧盯艾叶。 “不知这是什么哄阿猫阿狗听人话的梏咒,锁在脖子上发痒,要不是另一端在他顾望舒手里,兀自扯了怕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