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吃糕饼的冯氏听到最后,那饼渣就掉了下来,用帕子擦了擦嘴才道:“唉,就咱们杜家以前那点三瓜两枣,你大伯母就能联合外人想置我于死地。更何况你们偌大的侯府,可她也真是的,你才进门,她就开始借这个丫头挑唆你们夫妻不和。” “就是啊,我自问可没得罪她。她儿子生病,我还亲自上门探望,就是她管家,我为了避嫌都不主动和那些管事婆子问话,没想到她这人如此阴险。”若薇无语。 冯氏却道:“姑爷什么都没怪你,反而还帮你说话。你看我和你爹为何感情很好,一多半都是因为你祖父母对你爹不好,他们多的关心都给你叔伯们了,所以我嫁过来,处处关心他,这样我和他的感觉就愈发好了。你也是一样,他哥嫂和他不和,正好你借此机会表达和他一条心,夫妻同心,这比什么都好。” 桌上好吃的林林总总,若薇撕掳下油饼的一角放嘴里,才点头道:“您说的是,我也这么想的。这次呢,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刘寂,他是真心想过日子的,所以这件事情他不是那种指责我做的对不对,而是分析的透彻,这样我心里也就有底了。” 母女二人说笑一番,若薇借着消食,想去自己婚前的闺房看看,冯氏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正好起来:“我去让他们准备席面,你自个儿去转转。” “我又不是客,哪里还让您陪啊。” 若薇重新走在自家院子里,明明才离开一个多月,对自家的宅子都生疏了不少。她转身对陪嫁的丫鬟们道:“今日回门时日短促,给你们半个时辰,你们去见见你们的亲人,交好的姐妹,我这里不必你们伺候。” 侍女嬷嬷们都千恩万谢。 这个绣楼承载了她少女时期最好的回忆,桌子上正好有一碟酸杏子,她捻了一颗放在嘴里,突然想起周邦彦的一首词。 出林杏子落金盘。齿软怕尝酸。可惜半残青紫,犹有小唇丹。南陌上,落花闲。雨斑斑。不言不语,一段伤春,都在眉间。 可她现在不是伤春,而是有些伤她在这个屋子里那些欢笑的回忆。 脱下鞋子,她抱腿屈膝,这样才真舒服,在侯府总得守着规矩,尤其是刘寂没回来的时候,她还小心谨慎。 “你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吗?”刘寂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若薇不知道他看了自己多久了,立马解释道:“不是,我就是方才吃多了,有些昏昏欲睡,但今日吃了中饭还要回去,所以,就在这儿歇脚。” 刘寂不介意道:“我不是说你这个,你自个儿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在我面前还憋屈,那还叫什么夫妻呢?” 若薇点头,又看向他道:“我娘一直都很热情,我们家的人是市井小食很爱吃,酒楼也常去,每逢我爹发俸禄的时候,就是出去吃饭的时候,这个传统从我娘卖布的时候就开始了,你别见怪呀。” 自家爹娘和别家爹娘是很不同的,她前世见过爹和继母相处,又有这辈子见过不少夫妻,爹娘这样的夫妻相处模式非常少。 见若薇这般说起,刘寂笑道:“你以为我从小就是金尊玉贵长大的呀,小时候我父亲被贬,我父亲劈柴,母亲还要洗衣裳,能有一块桃酥吃,我就心满意足了。那时候,我记得过年能够有咸菜吃都不错了。” “真的吗?”若薇都不可置信。 刘寂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这是自然了,我娘手上还有冻疮呢,就是那个时候在藩地上被冻的。但是我娘很有意思,我不吃饭的时候她就把萝卜雕成一颗花给我吃。其实,我听你这么说起来,你家条件比我家还好呢,你看你娘会织布,还有陪嫁的宅子,动不动一家人就下馆子。” 若薇笑着点头:“这倒是,我娘从来不会让我饿肚子。她一个人养活我爹和我还有我弟弟,常常还能接济我外祖母她们家。日后若是哪一天有空,我带你去我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