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脉脉报仇,我杀了张士才。他是个混账,是这世上最该死的人。”他说。 叶徊看着他:“张士才向来深居简出,纵使出行也有卫士开道,你是如何杀的他?” 李刈:“我不知道。恩公说他死了。” 叶徊察觉出蹊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亲眼见到他死了?” “没有。”李刈摇摇头。 “那你见到他的尸首了吗?” “没有。” 叶徊无奈:“那你又凭什么说,是你杀死了他?” 李刈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简直不像人:“我叫恩公杀了他。恩公说他死了,他便是死了。” 叶徊便道:“你口中的恩公是谁?” 李刈一脸警惕:“我不能说。” “张士才没有死。”叶徊叹了口气,“他的棺椁里另有其人,此事你该有所耳闻。”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十二身上。 十二放下手,接着道:“还有一个消息,日前那临川张家处置了张士才的遗孀玉氏。” “那玉氏生性好妒,迫害了怀孕的外室,居然胆大包天藏在张知县的冢中。破坏了祖坟,张家还能放她安然归家,你当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因为,玉氏承认自己移走了张士才的尸首,悔恨之余表示愿意还回来。随后张家大张旗鼓地办了场安灵仪式,此事才算完结。” “这样明显的欲盖弥彰你若是看不明白,便是枉为读书人了。”他这话说得极重。却有用。 李刈猛地惊醒。 他带着一脸地不可置信,口中自言自语:“恩公,骗我。骗我……” --------------------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句出自《诗经·郑风》 第15章 伪装 ===================== 李刈所谓的恩公,是从前参社时候遇见的。 当下学子们求取功名,除却寒窗苦读,交游一节也是重中之重,民间结社成风,便是应运而生。 “他叫沈余,是起社的东道之一,但看着,不像本地人。”李刈艰涩地开口,眼睛闭上又睁开,“除了社里活动,我没在其他场合见过他。” 李刈加入的昙社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名流雅士集,在各地都有分社,每月一会。会上人杰地灵,卧虎藏龙。大家品评文学,讨论时事,曲水流觞,沟通六艺……说不尽的热闹。 “他是个了不起的青年才俊,为人急公好义,做主排除了很多社员的麻烦,很得众人信重。”李刈出奇的清醒,强撑着坐起,笑容讽刺。 他回忆道:“脉脉死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