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究竟装的是脑浆还是豆腐。 不,说不定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徐志宇自己到被自己给逗笑了。也不管卫鱼疑惑地表情,捧着肚子笑得咔咔咔的。足足有一分多钟,食堂里都回荡着徐志宇的笑声,直到卫鱼出声提醒他别人都在看着,他这才收了笑。徐志宇刚要说话,就看到过道里朝他和卫鱼的方向走过来的方令越。 直到人走到了跟前,卫鱼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站了个人。先落入眼睛里的,是一双黑色运动鞋。 有点眼熟。 没敢往上看,就听到徐志宇叫了一声方主任。 方令越余光瞥了一眼脑袋都要掉进餐盘里的小姑娘,嗯了一声,端着餐盘连停都没有挺一下,就走了。 他走过的地方,带过来一阵风。蓦地,卫鱼的耳根热得厉害。她尽量低下头,将快要见底的米饭夹起来塞进嘴里,机械地嚼了几下。 不行,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日方令越将她拉进他的怀抱的画面来。像老旧相机里的交卷似的,一帧一帧的,清晰的好像是昨天发生的。 “小鱼儿,你怎么了?” 卫鱼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卫鱼眼见着方令越坐到了那个他专属的位置上。只留给她一个高大,孤单的背影。她盯着那个背影看啊,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 安迪的死让卫鱼好几天都沉浸在一种很奇怪的气氛里。不是失去亲人时的撕心裂肺,而是像有人拿着一根仙人掌的刺,轻轻地扎在心尖上,猛地一下,痛得人抽气。 然而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即使包含着对亡人的叹息,依旧因为那些碰触而在心里留下了温暖的感觉。 卫鱼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坏。一面感念死亡一面又沉浸在莫名其妙的幸福里。 幸福啊。 是的,连她自己都被这种情绪所惊吓到。 等卫鱼回过神来,发现徐志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打量她。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好从嘴角上摸下来一粒米饭。 “……” 徐志宇还在看卫鱼, “不正常,”他说, “小鱼儿,你最近不正常。” “我……我很正常。” 徐志宇放下筷子, “欲盖弥彰。” 就像被戳穿了心事,卫鱼沉默了。 手机不合时宜地一阵响动,徐志宇接起电话。等挂断时刚好看到那条未读短信。 “来嘛来嘛,跟我玩~” “……” “美得你。自己找隔壁三年级的同学玩儿去。”回完短信,徐志宇假意咳嗽,端起餐盘叫卫鱼, “走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