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男子听闻他的问题,回答: “这个小区一直都是我在送,可能您从前没见过我。” 方令越没说话,正打算关门时,男子说: “先生,我建议你最好安装个奶箱。呵呵。” 方令越的手一顿, “嗯,谢谢。” 方令越拆开牛奶瓶盖,将盖子捏在手中。凹凸不平的瓶盖,时不时会刺痛掌心。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鲜奶。温热的液体顺着口腔往下移动,所经之地都被温暖裹挟。 他慢慢地走到窗前。 那里,原本清晰的线条已经被新的水雾覆盖。只剩下最后的那个点。 他伸手,五指不遗余力地贴附在玻璃窗上。最后,连那一小块斑点也不见了。 方令越仰头,将最后一口牛奶灌入腹中。 他知道,有些东西可以消失。 而有些,注定会肆意侵略。 洗漱完毕后,方令越驱车去电视台。 重庆的采访带已经送审。不出意外,下周一就可以播出。 在那之前,他要写好稿件。 节目组提前告诉过他,节目主持人或许会找他解采访细节。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主持人是谁。 而他,向来就不关心。 入冬之后,雾霾便愈发严重。像现在,能见度不到100米。 方令越不经意望向窗外。渐渐地,勾起唇角。 这世间,总有例外。 超过100米,也仿似近在咫尺。 从地铁到电视台,有一段必须步行的距离。风大,卫鱼走得很慢。一路,她都在盘算着。 实习期已过两个月,还有一个月她就可以领到工资。如此一来,她的经济危机就要过去了。 她心里冒出些欣喜,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时间走快一些。 工资啊,真正的人生的第一桶金。 这样想着,卫鱼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从何时起多出的一辆黑色私家车。 方令越摇下车窗, “上车。” 卫鱼闻言,一愣。她环顾四周,除了她便只剩下满地的枯黄树叶。 方令越: “上车。想看我被罚款吗?” 听闻此话,卫鱼心尖猛地一颤。她打开车门, “方老师早。” 方令越, “知道是我?” 卫鱼: “嗯。” 其实,起初是不知道的。只是这话,她每次都只敢在心里想。 说了,方老师会生气的。 没有谁会喜欢被遗忘。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记住每一个人。 如果记不住,至少不要全部忘记。 一路,两人都很少说话。 方令越打开车载音响,一贯的晨间新闻。他换了个电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