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越昨晚和老刘剪了一夜的片子,现在正睡着。也只有这种时候,卫鱼才敢这样大胆。 她认真地端详着方令越的脸,带着点研究意味,想着要如何才能将这张脸铭刻在心中。 她闭上眼,聚精会神地勾勒。 黑色是线条。 红色是嘴唇。 金色是粘着阳光的鼻翼。 白色是与生俱来的干净。 再加几笔在下颌,是方老师早起忘记刮去的胡茬。 接着添一副黑白分明的眼睛。 而睫毛要长。 这样到最后,却还少了些。 卫鱼半眯着眼,方令越的脸就变成模糊的一片。那些变得模糊的部分,钻进了无底洞。 她叹了口气。 记忆一张脸,记住一个人,对她,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卫鱼放下手中的窗帘,身体往后仰时,下意识朝左/倾了些。她闭上眼睛,头垂在两手之间的空隙处。 车速不稳,车子更是左右晃动。她时刻提醒自己:不可以朝右,方老师会痛。 经过一番折腾后,三人总算顺利抵达珍溪镇。 此时正值晌午,不容易叫到车。方令越留下两人后,去车站外找车。他走后,卫鱼和男孩都各自沉默着。 卫鱼翻翻衣兜,掏出一张二十块。抬头时,刚好看到不远处的小超市。她走到男孩身边,半蹲着, “你可不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 男孩沉默不语。 卫鱼临走前,不放心,再次嘱咐道: “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卫鱼攥紧手中的钱,径直走进小超市。她琢磨着,用二十块钱可以买些什么。 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后,她停在摆满各色面包的货架前。通过一番比对后,卫鱼最终选了两个肉松面包。 方老师一个,小鹏一个。 多的,就买不了了。 走出超市,卫鱼想了想后,朝右走去。 超市离男孩所在的位置不远,又因为他手里始终抱着小狗,认出他便容易许多。也幸好,这车站里再无第二个男孩抱着小狗了。 卫鱼将手里的面包递给男孩, “这个好吃。” 男孩没伸手。 卫鱼试探性地往男孩的怀里送了送面包, “真的。”她说完,注意到男孩怀里的小狗。 卫鱼: “小狗给我,你吃它。” 男孩始终无动于衷。 方令越赶回来时,就看到卫鱼手里拿着两个肉松面包,尴尬地站在男孩的身旁。 他走上前,说: “跟我走。” 卫鱼抬起头,认真地端详着他的脸。 对于这一点,方令越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