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凉透的汤水饮下肚,“无妨,难不成孤的太子妃还会下毒吗?” “都退下吧。” 小太监垂首退后“是。” 宫人尚未退出内殿,太子便伸手将阿绯拉进怀中。他低头,抬起阿绯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告诉孤,今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体贴?” 殿中有地龙,空气都是暖烘烘的。瑞兽吐着熏香,太子身上有龙涎香的味道。这个香味阿绯不喜欢,她更喜欢檀香味。与其说是不喜欢龙涎香更喜欢檀香,不如说她喜欢的是禅机那个人。连带着也独独偏爱那股檀香味。 阿绯眼眸微转,落地宫灯在她眼中映出一片黄晕,看在太子的眼里极美。那年初见,她裹一身素衣,却依旧遮不住满身的芳华。那双微挑的凤眼,桃花零落的眼角眉梢,至今叫他记忆尤深。 “难道平时妾就那么不近人情吗?” 太子的眼睛只盯着她的双唇,缓缓低头下来,话语间缱绻滋味渐长,“自然不是....” 阿绯眼睫微颤,指尖轻轻截住前行的太子。 太子拧眉,“嗯?” 阿绯离开他身旁,手执银剪去修理那稍微有些长的灯芯,“妾总觉得对太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多余的灯芯剪去,宫室内又亮了几分。她回头,红颜展笑,“妾以前与太子很熟吗?” 太子的眉头松开,他似乎对搂抱情有独钟,双手揽上阿绯的腰间,细细地摩挲。眼睫微垂,“若是孤说,阿绯曾经心仪于孤,孤也心仪阿绯。不知道...阿绯信还是不信?” 她自然不信。 烛火跳动间,太子忽然将她压在御案上,那双眼睛渐渐变了颜色,“阿绯,与孤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阿绯心中早有预料,撑在身后的手悄然摸上砚台。 龙涎香扑鼻而来,太子极其粗鲁地吮吸在她的颈间。 阿绯眸中闪过寒光,突然“哗啦”一声,御案上展开的奏疏落了满地,甚至被砚中的墨汁泼了浓浓的墨色。 太子还来不及反应,门外的侍卫蜂拥而入,“太子殿下!” 这场面,怎么说? 当今太子将太子妃压在御案上,太子妃满面惊慌,奏疏散了满地。想也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太子为了寻欢,竟将皇上理政的御案当做东宫御榻。 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侍卫们面面相觑。 太子怒斥一声,“滚出去!” “嘭”一声,大殿的门被匆匆关上。 旖旎全无,太子瞬间恢复了清明,脸上还带着恼意,他放开她,“你先回宫吧,孤还有奏疏要看。” 阿绯往外走两步,却又转回来,“殿下。” “还有什么事?” “妾想回一趟丞相府,出嫁这么久了,都没有回去给我娘上柱香。” 朱震霆并不想让她离宫,可她难得提什么要求。从前他就知道她的性子,如果这次驳了她的要求,以后她都不会再来求他点什么。 再说,唐绯向来把她娘看得很重。失忆前是,失忆后似乎仍旧如此。朱震霆不好拒绝,他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公务,“可是孤...” 她却立在殿中笑,“殿下尽管忙自己的,妾回家也不用铺排。回去小住几日就好。”毕竟皇上在调养,铺张省亲未免太张扬。 “你还要小住几日?” “两日也行。” “一日。” “好。” 说完,阿绯头也不回地走了。太子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