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来路拾这个小家伙,把路云也给叫到跟前,准备上一堂思想教育和哲学课,但刚开了个头,赵雍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辆牛车。 哎,今天怎么运气这么好,这么快就找到牛车了。驾驶牛车的是个年轻人,说是去吉县县城的。这就更巧了,和他们一路。他们也是打算先到县城,直接把当归卖了再回去的。 几个人就搬东西坐上了牛车。三十文到县城,四个人不算贵。年轻人大概二十岁上下挺好奇的,一路上也是问个不停。然后正好合了路拾,于是一大一小就瞎胡聊起来。年轻人见他们摘野樱桃,说这种果子吃多了牙疼会拉肚子。怪不得刚才给他樱桃,他面色很为难的模样,也不吃。 年轻人又问他们是哪村的人,问他们那里不种果树吗?路云就加入了话题,问他们家家户户都种果树吗?还问他们村里有没有逃荒的人来安顿下来。这两年他经过这条路见逃难的人还多吗?年轻人没想到他会关注这个,倒也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他说见到过零零散散的,但是大规模的不多了,最后一次见大规模逃荒好像还是前年的时候,听说县太爷都收了,没法收的就给几顿饭,让他们继续南下。路上死人的也不多了,前几年出来一趟路上还有尸骨,这两年没有了。 路云就继续打听,周郡听着听着觉得他好像在打探王丫的消息。他也跟着问了几句,年轻人摇头说不知道,说他们村也有一户人家好像是逃难来的,已经安顿下来的,别的村庄听说也有,但是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 牛车的速度比他们步行速度快,午饭就是吃了樱桃和干饼子。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到了吉县城门口。但是城门早就关了,只能在城门外等着天亮开城门。这一趟出来天气凑巧都是晴天,穿得单薄,但夜里还是有凉气的。那个小年轻人挤在牛车上盖着被子呼呼大睡,他家里有十几亩良田,还有果树种着,算是一个富户,周郡有心想问他买一两颗果树种植,但距离实在隔得有些远,还是在蔡湖村问问。 天还没亮,路拾就醒了过来,睡不着了,他揉着眼睛小声说:“哥哥,我感觉我来过这里。”他下了牛车,抬头看了看星空,然后又在原地转了一圈,“真的,哥哥,我小时候肯定来过这里。” 周郡打着哈欠,应付他,“是的,是的,你来过,快,过来咱们再眯一会儿。”估计还有小半个时辰天该蒙蒙亮了,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来,但开城门恐怕还要等好久。 但很快他就睡不着了,因为陆陆续续地就有人在城门口等着开城门进城了。城门口热闹起来了。买东西的乡人们,进城找活干的短工,挑着柴火的樵夫,卖货郎,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这下连睡的香的路云和赵雍也被吵醒了,但是那个牛车的小哥照样闷头睡得香。 路云醒过来后就牵着路拾的手去放水,然后回来又凑近城门口打听事情。周郡发现路云这孩子不会先开口,就是在旁边听,然后路拾听不懂就会开口问,一般人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再说路拾有一种很奇怪的亲和力,一般人见了他都会逗逗他。这样路拾就和他们搭上话了,然后路云就会再发问两句。 路云这孩子挺会借势的,他饶有兴趣地观察两个孩子。天亮后,人们开始排队,等着城门开入城。有牲畜的要一排,牲畜入城要缴费,人入城不需要。年轻人醒了过来,也顾不得去尿尿,赶紧去排队。 而这个时候路拾和路云突然跑过来,“哥哥,我记得那里有条河,河里有鱼。我们去抓鱼!我们有网兜。” 这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周郡耐心地说:“现在不行,我们要先入城,把这批药材卖了。”路拾憋起嘴巴,“哥哥,我有预感,我们今天会抓到一条大鱼。”平日里他们村的小河沟里也有鱼,路拾看见其他人抓了很多次了。他也想抓。而且他不知道怎么遭的,就特别想去河边转悠。 赵雍笑道:“这有何难的,等我们卖了药材再来抓就是了。”他这回打算卖给另一家药铺,那药铺就在城门口的第一条街上,只要入城一个时辰都不要就能搞定。几个人在吃顿早饭,出来抓鱼,抓到下午找辆牛车回去就行。这么好的天气,不忙不闲的,春耕早就过去,秋收还未开始,多得是来城里逛逛的。大姜村蔡湖村那边肯定很多人入城买东西。 路拾欢呼起来,“赵雍哥哥,你真好。” “我们快进城,快。啊城门开了!” 几个人排好队,入了城后,那个年轻人将他们送到了药铺门口,然后几个人把东西搬下来。路云和路拾看着樱桃和野菜。赵雍和周郡进了药铺,只有学徒在,还有一些病人在等候。大夫和掌柜的还没来。 两个人说明来意,小二的让他们去了后堂等一会儿。赵雍就对周郡说他在这里等着,要他先带着孩子去吃饭。周郡嗯了一声出去了,和他说就在药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