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 雪柳的笑容小小地凝滞了一下,又继续道:“那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曾小白脑海里闪过唐煜的身影,诚实地道:“去跟一个人,他去哪我就跟去哪。” 雪柳道:“他、他是男人还是女人?”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话太唐突,脸又红了,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曾小白想起白天自己糊弄唐煜的话——此行“要去鄱阳会一个佳人”。佳人,必定是个女人。便只好硬着头皮道:“是个女人。” 雪柳道:“她是不是十分的好看?” 曾小白道:“啊……是的。” 雪柳笑道:“那、那、那……” “那”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她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曾小白递给她一杯酒,道:“十分好看又如何?我这辈子见过十分好看的女人多了。” 雪柳脸又红了,道:“有很多?” 曾小白道:“譬如,我现在对面就坐着一个——嗯……也许去了胭脂更好看。” 雪柳“啊”了一声,脸瞬间变成了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曾小白笑着看了会她,又看了一眼窗外,已是即将破晓。 于是他道:“天要亮了。” 雪柳站起身,道:“我、我送公子回去。” 她搀着曾小白走到门口,终于问道:“公子家住在哪里?” 曾小白道:“在下以天为被,大地作席。简言之,就是睡在街上。” 雪柳又笑了。 她总是那么喜欢笑。 笑着笑着,曾小白就冲她挥手道别,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曙色中了。 她又回到了刚刚的座位上。 启明初升。 四周很寂静,只有内院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声音。 桌上还有没喝完的酒,她自己又倒了一杯喝。 酒已经凉了,她不在乎,她本来就不是很懂酒。 雪柳喝了一杯,又接着喝第二杯、第三杯。 喝着喝着,泪水就流出了她美丽的、笑着的双眼。 她是多么希望这壶酒永远不要喝完,明天永远不要来临? 妈妈又在大声叫她了:“雪柳,快点来陪徐少爷玩啦!” 她应了一声,站起身,忽然觉得胸口有点硌得慌。 一摸衣襟,竟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元宝。 元宝还很温热,不知道是她自己的体温,还是曾小白掌心的温度? 从没有人给过他这么多的钱。 泪水终于决堤般地涌出了眼眶。 日复一日的忍受,日复一日的寂寞,日复一日的痛苦。 唉,可怜的人。 你们的归宿在哪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