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轻洒在耳处,似要勾起埋藏于最深处不可言说的秘密, 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南宛白整个僵住, 动弹不得, 耳朵开始泛红。 恰好夏芝芝抬头看过来,惊诧的声音响起,“解西池?你干嘛呢。” 解西池偏了偏头,微微翘起唇角,并不在意,回道:“问题。” 夏芝芝无语,“问题靠那么近,怕人听啊。” 不曾想解西池居然真点了下头,“错的太离谱,怕你们笑话我。” 说着,他另一只手拿着卷子盖在南宛白的卷子上,指着空白处,一本正经道:“同学,麻烦帮我讲一下这道题。” 夏芝芝:“……” 南宛白:“……” 你敢再胡扯一点吗? 南宛白看了眼题,是个常见的题型,并不难,她没先画辅助线,提起笔写了个龙飞凤舞的“解”字出来。 左半边的角写得像数字8,另一边最后一笔竖拉得很长,有种打破常规的感觉。 很飘。 解西池正懒洋洋地支在桌子上犯困,注意到她写的什么,失笑道:“你这字,挺放荡不羁啊。” 南宛白:“……” 突然就不想写了。 解西池把身子歪靠过来,胳膊从后面绕过去,近乎于半搂着人的姿势,手指毫无征兆地搭在她的手上。 两只手叠在一起,男生的手比较大,完全能够覆盖住女生的手,稍稍施力,引导着她在纸上写字。 一秒,两秒…… 时间仿佛被无限倍的拉长,在短暂的几秒里,能够感受到许多经常忽略的东西。 指尖的温度,细微的动作,领着她的力道,以及由于靠得太近,隔着布料若有若无的触碰。 南宛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直到最后一笔落下。 在上一个解的下面,多出来一个相同的字。字是好看的,笔锋凌厉,最主要的是清晰干净,完全符合老胡头的标准。 明明是用她的手写出来的,却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会了吗?”解西池见她没反应,轻捏了下她的手指。 南宛白“啊”了声,非常诚实道:“没会。” 解西池:“……?” 他差点气笑了,低声道:“不认真学?” 南宛白抿了抿嘴,不太敢动,周围全是解西池的气息,好像往哪挪都会碰到他。 她仰着脸看他。 解西池的棒球帽摘了,头发被压得有点翘起来,眼睑低垂着,又颓又懒,带点哄人的意味,“慢点写,不急。” 南宛白写字快,总是恨不得所有字一笔写完。 大概是以前上课时随堂考怕完不成,所以总想着快点写完,不被老师点名。 写字这种东西,放慢速度,总能写得规整些。 又写了好几个“解”,解西池微挑眉,“会了?” “嗯。” 他这才松开手,示意她可以继续写题了。 南宛白看着写满解字的卷子,留给她写题的地方实在不多,无声叹了口气。 解西池要是不会这道题。 她把卷子吃了! 偏偏这人还不要脸的催她,“一道题想这么久,你要考第一有点难度。” 南宛白:“……” 求求你当个人吧。 她没接话,开始写题,说是教解西池,其实就是自己写完所有步骤,算出答案,再给他看一眼。 南宛白面无表情问:“会了吗?” 解西池很给面子地点头,“会了。” 然后下一道题。 “会了吗?” “会了。” 就这样到第五道题的时候,夏芝芝忍不住了。 她坐在南宛白右手边,看看卷子,再看看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教学方式离谱:“这就会了?” 为什么她学的时候不是这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