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嫌弃地挥了挥带着白手套的左手,鄙夷地看了季昕予一眼,转而走向门口方向。 转身的瞬间,那张脸上纵横交错的沟壑变得十分清晰,一道道皱纹将干瘦的脸庞划得七零八落,骇人不已。 “真是……” 季昕予没有听清后面的字,但就开头那声鼻哼看来,他敢笃定那不是什么好话。 那黑袍老头嘴里念念有词,细长干枯的食指狠狠按了墙边的某个按钮。 轻微的“滴”声过后,强劲的冷风直吹上季昕予的脸和身子,激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他下意识将腰间的被角扯了扯。 滑滑的蚕丝布料拂过全身,好像不太对劲…… 季昕予低头一看,怎么是光着的?! “距离佣人过来清理房间还有一分钟。”黑袍老头斜睨他一眼,继续道,“如果想跟她们炫耀一下你的战绩,大可以继续在这耗着。” 言外之意,除了细小的灰尘与污渍,他这件最大的“垃圾”同样面临着被清理的危险。 季昕予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撑起上身,后知后觉地看向方才那老头儿瞥过的地方——自己的上身。 难怪是那样怪异的眼神,他身上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除却胸腹和手臂上布满了的淤痕和牙印,手腕上暗红色的勒痕更像是冬眠的小蛇,衍生出丝丝点点红白相间的污痕沾满手。 无一不在昭示昨晚战况之激烈。 “卧槽……”母胎solo了二十年的季昕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得低声惊呼。 粗哑而陌生的声线响起,伴随着喉头淡淡的铁锈味,让他疑惑更深,这真是从他声带里发出的声音吗? “咳……咳咳!”使劲儿清了清嗓子,喉咙深处那股铁锈味更浓了几分。 或许是用力过猛的缘故,连带着喉结处的皮肤都开始隐隐作痛。 季昕予下意识摸了摸那处,愕然发现连这样脆弱的地方都结了痂。 “自豪吗?”黑袍老头抱臂站着,戏谑地目光好似在看一条掉进臭水沟的流浪狗,“你这样的人,不正是把这些脏污印记看成军功章的么。” 好耳熟的一句话,季昕予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听过。 他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倒是昨晚“梦中”的情景突然涌进了脑中。 那个男人,那个与他笔下的陆深一模一样的男人绑住了他的手脚,一下一下地侵犯他,一口一口啃咬在他身上,像饥肠辘辘的野兽啃食待死的猎物一般…… 难道说,那根本不是梦? 对了!方才这老头鄙夷的话,正是《天作之合》中,陆家管家对炮灰受季昕予说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