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便收到黑头鹳送来的回信,上书大大的一个字:可。 君先生几日未到,那些人就在十方牢里被毒发折磨了几日,我在房中思过完,出门后好奇得紧,便随柳二去牢中转了一圈,进去后见那些人个个披头散发哀嚎着挣扎,有的甚至把自己的衣服都抓碎成了一条一条,将全身抓得鲜血淋淋,还有的控制不住地要咬舌自尽或者撞墙而死,都被一旁黑衣卫强行制住。 出了门,我眯眼瞧着日光,道:“好吵啊。” 等到小白伤势好转,也同我一样过上了精神抖擞又浑浑噩噩的日子,然而比起我,他的日子更混账一些,吃完饭睡觉,睡完觉花钱,花完钱寻衅滋事,寻完事折腾犯人。 终有一日他寻事寻到我的头上,指责我从小不给小蓝吃好草导致它营养不良脑子发育不好,令我大为光火,砸了书案,飞上房顶,与他大打一通,触动了不少机关暗器,结局是我两双双坐在狼藉之上,被赶来的长老们一顿训斥。 等我回到房间,半夜又被敲窗户的响声吵醒,打开门,见小白拎着一坛子酒站在月光下,朝我微微露出笑容。 我两双双躺在屋顶上,青山寂静,夜凉如水,檐下长廊有轻风掠过,风铃轻轻击响。 许久都没有人出声,我一手扣着酒坛,一手枕在脑下,微微侧头看去,小白仰望着头顶夜空,眸色幽深难辨。 我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白沉默半晌,仰起脖子吞一口酒,却是答非所问地道:“我派了不少人去查苏剑知的行踪。” 我点点头:“嗯。” 他又沉默了,眸中神色变幻不定,显然是在犹豫。我耐心地等着,直到半坛子酒都进了肚子,才听他哑着声音道:“高离死的时候,认出了当年毁了他脸的人……我是说,那些红袍人。” 我手指抚摸酒坛边缘,再度点点头:“嗯。” 他垂下眼皮:“他脸上的伤,当初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 我皱了皱眉,微微直起身子。 “那天晚上,他和一个红袍人交手,我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那红袍人对他使出最后一击。” 说完这一句,小白再度顿住,久久没有开口。 我坐起来,手掌带的酒坛一阵摇晃,细微的水波声里,我凝视着他,道:“那个人,你是不是认得?” 小白缓缓转头,对上我的眼睛,他的眼眸深若寒潭,却又似被什么激起了涟漪,一阵动荡不安。 “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我认出了他的武器,”他顿了顿,“那是阴阳判官笔,一头为阴阳爪,一头为笔刺,左右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