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叫醒花下的入梦人。 随即而来的,是心底摧枯拉朽的崩塌之声,那声音震得心脏一阵狂跳。 我抚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喘息,本来应该立刻否认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几次张了张口,明明心里很着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居然就这么问出来了,连我都不敢去问自己,不敢问,不能问,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花花?”搭在额前的手指落在了脸颊上,有些微微的疼,一个激灵忽然记起来,方才被她扇了一脑袋,此刻半边脸该是又红又肿的。 …… 一把打开她的手,慌不择路地拽过被子,将自己蒙头裹起来,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指着她:“你、你别过来。” 师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错愕神色,皱着眉看我半天,道:“又怎么了?” 我真是不明白,她是如何对着我一张肿脸问出那样缱绻的问题,一点不考虑被问人的心情,被问人只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又将被子提了提,严严盖住受伤的半边脸颊,目光游移着道:“没怎么,就是突然有点冷……” 她定定看我,眼中露出恍然的神色,转身下床,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小盒药膏类的东西。然后一边将我巴拉出来一边说:“来,擦点药,好的快些。” 不知她如何动作的,即使我两手齐上,还是眨眼就给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擦完药,她想了想,又道:“不过,秋深露重,确实容易着凉,”说着将被子拉到我胸口的位置,又凑近打量了会儿我受伤的脸颊,语气凉凉地,“下次再给我乱看什么脏东西,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抢辩:“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让我白白挨了你一耳光,你还好意思来怪我?” 她我侧身靠在床头,闲适地端详我:“那是自然,你若真看到了什么,就不是挨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我真是要被这个人气死。 但要再顶嘴,又不敢了。只因她抬起一只手臂搂住我,亵衣领口随着这个动作微微敞开来,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我的鼻尖正对着她的锁骨,呼吸都不敢用力,感觉脸上又烧了起来。 听她慢悠悠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别以为轻易就能逃过去。”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声如蚊呐:“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反正你不喜欢我……” 她顿了一下,有些迟疑:“为什么会觉得——” 一只手揪住了我的后领子,大约想将我拉开一些,但我不想看到她,也不想被她看到,便掩耳盗铃地将头埋在她怀里,振振有词:“你总是欺负我,以前还想杀我,刚才还打我,而且,而且……”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