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头上带着莹莹绿光的字简直就是靶子,上写“请鹅动翅”四个大字,有谁能逃过呢? 修为比另外两个人都低的第五鸿直接飞出了请神台。 骤风猎猎,请神台上寂静如死。 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任凭一只鹅耀武扬威。 “嘎!怎么只有三个?九陵一界欠债三十斗,其他人都死了吗?”鹅抻着脖子四下张望,显然是还没打够的。 “哒哒哒”它甩开鹅掌走到了褚澜之的面前。 褚澜之已经撑着地半跪在了地上,看着这只极为嚣张又能打的鹅,他身子晃了晃,竟然还想要站起来: “吾请的是沧海神尊。” 说完,他身子一晃,嘴里吐出了一口污血。 鹅用翅膀挡着头,嫌弃地往后挪了几步。 随着它的步伐,请神台轻轻晃了晃。 一开始,晃得还不明显,下一刻,整个请神台都剧烈震动起来。 褚澜之手上流光闪烁,努力稳固请神台,他眼周微红,直直地看着鹅: “此间其他人只为目睹神尊风采,你要打要杀,只管对吾动手!” 鹅翅膀一展,飞到了半空:“关鹅屁事!你看看天!” 天? 勉励支撑的褚澜之,挂在请神台边上的宗佑,在法器保护之下从海里冒出头的第五鸿都抬着头,他们看向了天空。 极远之处的天空,裂开了。 和刚刚神舟出现之时不同,穹宇仿佛被人生生撕碎,缝隙之中有什么正在出现。 “那是什么?” 听见褚澜之的问话,鹅歪了歪头,黑黢黢的小眼神里满是鄙夷。 “你们以为,你们请神请来的只有神么?嘎!” 请神,难道请的不只是神吗? 遥远的海岸之上,原本是为了看热闹而聚集的人们已经被吓呆了。 片刻前天空上碧海凝澜一般的威严与盛大顷刻破碎,黑色的缝隙出现在他们的头顶,大地震颤,海面翻覆起黑色的波澜,霞影与星辉甚至还来不及消弭就被揉碎在了诡谲之中。 有修士下意识就要唤出法器奔逃,却只觉得体内灵气运转晦涩,连身体都变得沉重非常。 他们转身就跑,却被海边湿滑的石头绊倒在了地上。 “快跑啊!” 夕昔也想跑,可人潮像是墙一样挡在了她的逃命路上,看其他人都摔得七零八落,她赶紧脱了鞋袜,也没忘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前辈,你修为高,能跑赶紧跑吧!石头滑也没事儿,脱了鞋也能跑!” “跑?嗯,你们往后点儿是对的。” 手里捧着白蚕豆的女人摆了摆手。 随着她这随意的动作,夕昔眼前一花,下一瞬,刚刚还在她面前的那个女修士已经离她很远了。 脚下不再是湿滑的礁石而是温热平整的土地,夕昔提着袜子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不是那位前辈走远了,而是他们这些人都被送到了岸上。 这、这是什么神通? 遥遥的,那位前辈冲她挥挥手。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夕昔也觉得她是对自己笑,就傻愣愣地也举起手挥了挥,手上还提着袜子。 下一刻,她看见那位笑容和气、修为深不可测的前辈转过身去,仰头看着天。 天裂海翻,前辈渺小得像是一粒沙子。 “前辈!你小心呀!那、那蚕豆送你了!” “一、二、三……跟来了九只。”送走了那些看热闹的修士,收好了蚕豆,女人活动了下手腕儿,“是不是觉得我落单了就好对付了?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向前走了一步,正迈在海面上。 奔腾袭来的巨浪仿佛凝固了。 她一抬手,在天上挣扎碎裂的霞光和星辉仿佛受到了召唤,直直垂落,落在了她的身侧。 霞光浸入了她的衣摆。 星辉藏匿在她的发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