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序心脏狂跳,挪动脚步乖乖往楼上走,侧身路过两人时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他看见池学良上扬嘴角慢慢放下来,脸上表情变得冷漠。他好像闻到了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熏得人想吐。救护车的声音从模糊到清晰,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 慌乱中蒋序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再抬头却又不是在楼道里,而是在傍晚的车站。 led屏上显示“绍江至宁城正在检票”,检票口只剩下了自己和眼前的池钺。 池钺把手里的书包递给蒋序,目光和语气都一样的温柔。 他说:“进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广播里一遍一遍催促着旅客尽快上车,蒋序听见自己声音混在里面,清晰且镇定,握着书包带子的手却一直在发抖。 “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池钺看了他很久,目光突然变得很哀伤。他凑过来亲亲蒋序的额头,然后开口—— 蒋序猛地惊醒,身上全是冷汗。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香樟树的影子带着细碎的阳光投进客厅,偶尔还有两声鸟叫。蒋序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10点。 虽然他已经不需要按时打卡坐班,但睡到这个时间的情况还是很少。一夜的梦让他精疲力尽,回顾了一下自己今天没有预约,干脆放弃了赶到律所的打算,决定泡个澡。 这一泡就是半小时,蒋序差点又在浴缸里睡着。等他吹干头发穿着浴袍出来,客厅里的手机已经有了两个未接电话,显示的联系人是黄主任,是中颂律师事务所的主任。 蒋序心说自己难得偷懒一次难道就遇到了突发案子,接起电话,那头的黄主任语气倒是不慌不忙,客套道:“蒋律,在外面跑案子啊,有时间吗?” 蒋序不置可否,问:“怎么了?” 黄主任这才娓娓道来。 中颂除了刑事,民商一样在行业前列。其中有一家地产公司和事务所有长期合作,事务所负责他们的法律业务咨询和委托。 本来这种事和蒋序这个专做刑事的没什么关系,但这家公司老板姓林,年逾五十,有个20岁的独生子叫林伽。前天晚上出去喝酒,不知道为什么和人起了冲突动了手,把人打了。 “我们也第一时间确认了,不是特别严重。但对方挺生气,直接报警了。” 蒋序问:“对方还手了吗?” “重点就是人家大学生还挺懂法,没还手,直接报警,当晚就验了伤。” “伤情鉴定出来了?” “出来了,轻微伤。” 黄主任絮絮叨叨,说得很婉转:“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我们愿意赔偿,但是对方不太同意调解。你也知道,这几年打架斗殴的案子可大可小。周总就希望赶紧解决掉——赔偿金不用担心,主要是希望你能走一趟,帮忙做做调解工作。” 这种案子实在太常见,律所任何一个刑辩都能处理。但这位一年给律所七位数,既是熟人也是客户,于是直接找到了蒋序头上。 蒋序思索片刻,回答:“下午让当事人在办公室等我。” 下午林少爷开着跑车姗姗来迟,一头金发简直晃人眼睛,迟到了半小时还摊在沙发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蒋序耐着性子问了他几个问题,对方回答得心不在焉,一会儿说忘了一会儿说记不清,还率先不耐烦起来。 “问完没有,我待会儿还有事,再给你十五分钟。” 蒋序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冷冷回答:“没关系,拘留所探视时间半小时,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估计没听人这么说过话,对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得出来很想发火,但对上蒋序那张脸,还是忍气吞声道:“那你能不能保证成功解决?” “那你不该来找律师,该去找法师。”蒋序开始收拾东西。“让他帮你算一卦能不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