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晃悠悠转动的风扇就显得格外讨人厌,带不来多少清凉,却总是发出乏味烦躁的声响。 许楒焉巴巴趴在桌子上。 昨天段禾杋没有回他的微信。 懊恼的心情逐渐占据心脏,把庆幸给挤得远远的,许楒只感觉自己要被丢脸的尴尬和无助给吞没掉了,他那条来自凌晨三点半的晚安孤零零的在和段禾杋的聊天记录里,显得格外可怜。 “许楒,吃饭去了。” 岑岁岁晃着饭卡,叫道。 “下课了吗?”许楒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都下课好久了,走吧。” “你们去吧,我没什么胃口。” 岑岁岁和薛墨对视一眼,薛墨率先开口:“那行,你休息会,待会给你带点东西。” 凑在一起的两个人离去,岑岁岁压低声音问道:“他最近状态有点太奇怪了,怎么了呀?” 薛墨表情也有点惆怅:“是有点。” “眼看没多久就要考试了,怎么办呀?” 主心骨段禾杋离开之后,岑岁岁更依赖薛墨了,她蹙着细眉,轻轻叹了口气。 “咱们周末叫上他一起看书吧,不答应也要拽着他去。”薛墨说。 “好。” 薛墨和岑岁岁吃完饭之后给许楒带了一点面包和饼干,还给他买了一瓶桃子味气泡水,许楒盯着还在冒着冷气的白色瓶子,用指尖把冻在外壁上的液体轻轻刮下,水滴瞬间汇聚成斑驳的水痕,模糊的视线逐渐被分散,然后缓缓聚集在段禾杋的桌子上,那里已经坐过去了一个别的同学,正趴在段禾杋桌子上午睡。 他也是穿着白色校服,恍惚间跟段禾杋的身影逐渐重叠。 去年燥热的夏天,许楒就是这样盯着段禾杋穿校服的背影度过的。 许楒轻轻侧过脸,外头的光正亮,从走廊上光洁的地板上反射到眸间,留下一块明亮的白斑,许楒微微垂眸,用尺子尖在桌子上勾出一层浅浅的痕迹,要趴在桌子上才能勉强看清他因为桌子很滑而不受力写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突然好想你” 也不是突然。 许楒默默补充,是一直很想你。 段禾杋正经历一场说重不重的发烧,错过了许楒的微信,他昏昏沉沉从梦中醒来,沉重的呼吸让他喉间干涩,段禾杋用手臂撑着坐起来,伸手捞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淌下胃里带来一阵不适感,推开门的段妈妈见着他起来,走过来道: “别喝这个水,给你倒了热水。” “谢谢妈,我睡了多久?” “还挺久的,脑袋舒服些了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