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在床上时,那宫女便拿过来一个小瓷罐递给衡月。 见衡月不接,她又有些着急的“啊”了起来。 衡月只看着那瓷罐,片刻后轻轻垂下眸去。 不必打开,闻着味道她就已经判断出来了。 那是……从前楚今安给她用过的伤药。 衡月自然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伤的,疼痛无所不在的将她包围。 但是她不想上药。 好奇怪,她想活着,却不想给自己上药。 大约是,疼痛才能让她更加清醒,不至于陷入麻木之中。 见衡月如何都不接过那小瓷罐,宫女有些着急地比画了两下,又做了个跪拜的动作,似乎在告诉衡月,这就是皇上给她的。 衡月又呆了片刻,才伸手拿过。 却也只是放在一旁,打开都未曾。 那宫女又有些着急,开口“啊啊啊啊”地比画了一顿,却换不来衡月半个眼神。 她只呆坐了片刻,便忽然躺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就准备继续睡觉。 却又被人戳醒。 那宫女端了一个有些破的陶碗,对着她着急地指了又指。 没有药味,反而是一股饭香。 衡月看了片刻,到底还是坐起身来,将那碗稀粥一饮而尽。 总要活着。 再躺下的时候,那宫女总算没有来打扰她了。 衡月也不知自己刚刚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但怎么进去的浴桶,这宫女什么时候来的,她完全不知。 这会儿再躺下也并不觉得困倦,但她还是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尽量睡着。 睡睡醒醒间,衡月似乎听到了楚今安的声音。 她的身体甚至早于她的想法有了本能防御的反应,但奇怪的是,楚今安来的只有声音,并未有任何动作。 衡月只以为是自己做了梦。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来的。 只每次睁开眼,都能看见那不会说话的哑巴宫女坐在她床边的脚踏上,像是在守着她一般。 而除了按时叫她起来喝一碗粥之外,那宫女也并未做多余的事情。 不知过了几个日夜,衡月总归一直在床上躺着,偶尔清醒看一眼殿中的模样,又闭上眼睛。 直到被人大力拽了起来。 衡月双手缚着的铁链被人猛的拉起,她痛的一下子睁开眼睛,正对上楚今安冰冷看过来的眼神。 “装死?”楚今安冷笑一声,“好,好的很。” 铁链被挂在床头上专门钉上的一个架子,衡月被迫高举双手,舒展开身体。 太久安逸的日子让她险些忘记还要受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