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有所接触,风土人情不得不提,可这是初次出使,诸事虽定,人事未接,恐怕就算大费周章一场,结果仍旧扑朔迷离,反倒会耽误回程的日期。最后至于他的那个孩子,有没有关系我并不清楚。”顿了顿,将目光放低,没有看她,“你还有什么话吗?” 宋衑捏了捏拳,朝他拱手行礼。 “下官,告退。” 屠白是在屋外叫住她的。 “这么大火气,才从孟深那里过来的吧。” 宋衑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吴靖曾住过的地方上,眉心一蹙:“孟深有事瞒着我们。” 屠白慢慢向她走过来:“趋利避害罢了。他也是为你好。” 宋衑收回目光,抬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我受不得这样糊涂地活着。” 屠白笑道:“你倒是继承了你兄长的性子。” 宋衑不说话,只将门大开着。屠白便踱了进去。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屠白点点头:“如你所想,此处确有盐铁矿,开采之人也皆是熙国人。”想起什么,眸光微暗,“他们年岁都不大,脚上皆有镣铐。” 宋衑一惊:“难道他们——”记起吴靖的儿子,神色有些不可置信,“莫非是被强行掳来的?”越想越生气,“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干出这样的事情?” “无论如何,此事已超越了你们的职权。” 宋衑抬头看着他:“你将这些事告诉了孟深?” 屠白并未避讳:“是。他以为此次不应打草惊蛇。” “那难道我们就不管了吗?” “你想怎么管?” “不说将盐铁矿关闭,但至少要让被掳的子民回到故土。” “凭借什么理由。” 宋衑以为这个问题是在古怪:“他们是我熙国人,不幸流落异乡,使团趁此机会将其带回,有何毛病吗?” 屠白淡淡道:“他们眼下已是往生教长老的奴隶。”幕后之人实在聪明,从头至尾都在借用西夷夷的名号,一旦使团有何异动,最后怕都只会吃力不讨好。 宋衑明白他的意思,却仍旧不愿放弃。 “但出使的使命,只是简单地联络两国吗?带走他国土地上失去了自由身的本邦子民,难道不也是我们应当做的吗?” “西夷相对熙国,可谓远在天边,连正式的出使都只是头一次。试问,谁有能力避过陛下和各级官员的耳目,率先来此处开始盐铁之矿,杀人行凶,为事狂悖?”屠白平静地看着她,“你应当明白,除非这个人就是陛下,否则无论是谁,都将在朝堂上掀起一阵大浪。” 宋衑怔怔然不能语。良久,她才扶着墙沿,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半月后,熙国使团自西夷启程,于泰禧十三年冬回到熙国都城昌邑。 次年夏秋之交时,宋衑随使团出使车前,收获颇丰。然其心中仍挂念西夷诸事,夜里常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泰禧十五年春,宋衑再次出使西夷,孟深应昭容长公主之请,依旧任使领之职。返程时为救宋衑,身被数创,生死不明。 泰禧十六年冬,使团于大雪中回到昌邑。宋衑登门孟府,将孟深的发带亲奉其母。孟母哀恸不能已。 次年春,宋衑升为鸿胪寺少卿。 又两年,在宇文凉与宋衡的助谋之下,宋衑要求再次出使西夷。最终顺藤摸瓜,拔出了幕后之人,原是泰禧帝胞弟,江城王赵遂。然因此乃皇室丑闻,不得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