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斐琪姨母。” 宇文凉轻柔地替木木擦去泪珠,低声道:“离别总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木木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我知道。”所以此刻她才能平静地注视着她们离去,才敢放心地在且兰的街边落泪。 她将自己埋在宇文凉的怀里,语中虽仍带着些许鼻音,口气却是明媚光亮。 “我要给你买衣服!” 木木对买衣服的热衷,宇文凉早已略知一二。 闻言捏了捏她的脸:“又要去败家?” 木木轻哼道:“你不懂其中的道理。” 嘴角微扬:“败家还有道理?” “它能让我心情变好。” 眉梢一挑:“恩。那确实是很有道理。” 木木从他怀里跳出来,笑道:“看吧,你也同意了。” 宇文凉将她拉到身边:“在车前,要离我近一点。” “要多近?” “近到我一垂眸,就能看见你。” 木木想了想:“那要是我太累了,让你背我呢?” 宇文凉微微一笑:“我会努力抬头,直到亲上你的脸颊。” 木木唔了一声,故作淡定地去牵他的手。 且兰的集市在白日尚算繁华,木木替宇文凉挑了一套雪青色的车前服饰,宇文凉则为她选了丹色。 他神色间略有惋惜:“在车前不能过于显眼,便未能让你穿那件石榴红的长裙。”且裙子到底不如裤子方便。 “这件就很好看。”木木笑道,“没想到你竟能分清这么多的颜色。” 宇文凉将她的长发托起,便于她穿衣服:“为了夫人,也该知道这些常识。” “夫君今日真会说话。” “那夫人高兴了吗?” 木木踮脚亲了他一口:“有夫君在身边,你的夫人一直很高兴。” 因进入车前时,身上携带的兵器皆被收走,木木便带着宇文凉去打铁铺。 车前对铁器的流通其实并不严格,但长期以来,却都不准熙国人将熙国的兵器带至车前。 刀剑之类是不可能寻到了,但防身用的匕首还算差强人意。宇文凉比照着木木的体形,买了一把稍长的匕首给她,自己又另寻了一把稍短却更锋利的。 尽管暗地里有随行的护卫,但多以信息传递为主,万不得已时不会动用。否则便不仅是私事这样简单了。 他一边将匕首系在她的腰间,一边叮嘱道:“若非必要,不要拔出它。你从未用过,我担心反会伤到你自己。” “这和菜刀有什么不同吗?” “你第一次用菜刀的时候,不也割到了自己的手吗?”抬头看她,认真道,“听话?” 木木忙点头:“恩,我听你的话。” 宇文凉思忖片刻,还是道:“而且,切菜和杀人是不一样的。后者会困难很多。”略有停顿,“杀人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人难过,不比切菜。这样的事情,除非必要,我不能让你做。” 木木笑道:“我知道这一路随时都可能会有变故发生。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嫌弃你杀人的。” 宇文凉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他虽是将军,却从未在她面前动过武,遑论其它血气之事。 “走吧,我们去来者客栈,屠白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 客栈的位置处于繁华地段的边缘。木木和宇文凉并肩走着,随意看着道路两侧的商贩。若遇见好吃的糕点,宇文凉便会主动买上一些。 木木咬了一口栗子糕,皱皱眉:“以往的商铺数量要多些。”她指了指街角紧闭大门的一处,“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一家酒铺。” “或许是经营不善吧。” 木木摇摇头:“且兰已经不是以前的且兰了。”她看着宇文凉,“我听老人说,几十年前,且兰的街上到处都能看到熙国人。” 宇文凉想了想:“好像以往在雁城,也能看到许多车前人。”现在仍有,可数量难以比及从前。 “是因为车前和熙国发生了战争吗?”自那之后,两国的交流便少了许多。 “打仗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是车前先侵犯熙国的对不对?我记得是利安的父亲。” 宇文凉慢慢道:“也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错。我想他应当知道两国交战的后果。” 木木有些惊讶:“你都不怪他的吗?” “就我的身份而言,我当然怪他,甚至愤恨,因为百姓都因此而流离失所,朝不保夕。但是,或许当时,发动战争,是他唯一的出路。” 木木不解:“他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呢?” 宇文凉擦了擦她嘴角的残屑,温声道:“正是因为高高在上,才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那样复杂虚伪的家庭关系,恐是木木所不能理解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