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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忆(重生) 第9节


    宇文凉才从净房出来,便被告知木木已进产阁。尽管早已知晓,宇文凉还是脸色发白,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他听闻妇人产子,好比行走鬼门关。前世他漠不关心,如今站在这里,一声惨叫都未听见,却觉心悸难忍。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章本来昨天就应该写出来的。。。我的大肥章就这样飞了。。。

    第11章 产子

    世间大丈夫,无论叱咤于朝堂,还是隐逸于山间,威重也好,随性也罢。他们在外或能唇战群儒,或能执笔江湖,将天地闹出千万种颜色来。在内亦能对妇人温存以待,悉心关怀。但他们终不能替人承受痛苦,不能阻止生死祸福。

    人总有无力之时。雕梁画栋下的生活明明并不困苦潦倒,心情却仍旧会走至穷途末路。

    宇文凉看着血水一盆盆地端出来,只觉刺眼。寻常战场上遇见的颜色,在此时却成了鬼魇,如影随形地缠绕在他身边,久久不散。

    木木的哭叫声很克制。她似是不愿哭出声,可又实在难耐疼痛。宇文凉使劲捏着拳头,额头上青筋纵横。懊恼、自责、痛苦……他的眼前来回闪现着木木和依米的脸。梦里没有木木的哭声。他从未见她哭过。

    一个男人,若是未曾见过妇人的倦容,不曾听过妇人的哭声,那么他该赖何而存方能长久。

    宇文凉暴躁地在屋外走着,吓到了不少进出的婢女,气氛一时变得紧张。宇文凉眉峰一皱。他本意并非如此。

    若是以往,他恐怕早就直接冲进产阁,只为看着木木,以求安慰。可他既不知接生之法,又不能缓解木木的苦痛,关心之乱下,甚可能说出什么糊涂的话来。

    况且,他立在门外,便已将人吓成这般,若是进去,瞧见里面或许杂乱的光景,脸色只怕更差……那样只会令人束缚。

    正这样想着,耳边的哭声似是在渐渐消失。宇文凉心一提,牙关一咬,嘴唇紧抿,倏得将握拳的手松开,疾步向屋门走去。

    方嬷嬷恰好在外室吩咐婢女,瞧来人是他,惊讶一瞬后忙高声道:“将军怎么能进来呢?请快出去吧!”语气里竟含了些许的强硬。

    宇文凉不动,目光盯着内室的方向:“我要进去陪她。”

    方嬷嬷被他的坚决震住,反应过来时,宇文凉已提步向前走去。

    他一进去,便看见了木木嘴里的布条。原来是这样。宇文凉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陌生男子的到来,让产婆有些意外,但她接生多年,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产婆猜到宇文凉是眼前妇人的夫君,只快速扫了他一眼,便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恩,很好,再用力!”

    木木见他进来,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片刻记起自己如今的样子,知道不好看,又立刻恢复平日的表情。

    宇文凉心疼她,伸手想要将她口中的布条取下。木木忙对他摇头,见他似是执意要取,忍不住又瞪起了眼睛,喉咙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宇文凉无奈,便转而想去摸她的头发。木木却以为他仍旧想取下布条,忙将脸侧开,不欲让他靠近。

    宇文凉一愣。他没想过她会这么倔,下意识便将手收了回去。木木转头见他不取了,这才不瞪他,但眼神中却露出了恼意。

    产婆觉察到木木的分神,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平时卿卿我我就成了,这还在生孩子呢,专心点!”

    两人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宇文凉握拳咳嗽了一声,耳根泛红。

    木木气他时还不觉,被产婆一说,痛感再次席卷全身。她本想让宇文凉出去,却失去了最佳的时机。疼痛使她一句话都不愿再说。

    ……

    木木按照产婆的指导,在用力与休息间试图找到某种平衡。

    宇文凉则坐在方嬷嬷给他搬来的椅子上,不敢再说话。半晌,他注意到木木的睫毛上沾着汗珠,稍不留神便会滴进眼睛,令她不适。他便朝方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干净的帕子递给他。

    方嬷嬷为难地回视他,用口型说道:“她不愿意别人碰。”顿了顿,又道,“她觉得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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