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却轻得无甚可闻。不过正是因为其轻,她才能轻易从鼓瑟重乐中辨别出来。 司徒钊初一见她,就将手中的花朵递了过去,不说话,只含笑看着她。 紫笙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算大方地接过了花,一边还打趣道:“将军是从地上捡来的吧。” 司徒钊温和笑道:“你希望我去摘树枝上的?” 紫笙脸颊微红,故作自若地转着身子,去拿一旁的笙:“地上的就很好。” 司徒钊不为难她,任她取着乐器。 “最近有什么新的曲子?” 紫笙颔首:“春娘上月新谱了一支曲,不过——” “恩?” 紫笙眉头稍展:“妾听着与她往日的风格颇有些不符。” 司徒钊知她意思:“那便吹来听听。” 宇文凉将信写好,端详了片刻,才去寻来信封,将其妥善装好。然后又将面人摆出来,看了会儿,才觉腹中饥饿,下意识唤道:“岑伯!” 也是恰好,岑伯因与烈风玩闹了会儿,来时迟了些,却正撞上宇文凉唤他。人还未进屋,便先吩咐婢女将饭菜端上。 宇文凉将信递给岑伯,笑道:“将这封信送至雁城吧。” 岑伯自是应了,虽然神色间略有迟疑。 宇文凉想了想:“我不在时,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岑伯将信小心收好,微微摆了摆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将军离开昌邑,成国公府每至佳节,总会派人送来些节礼,老奴不好推却,便取价值稍贵之物装箱,以作回礼。” 宇文凉明白他说得不仅此事,眉宇间生出一丝阴郁:“成薇来过?” 岑伯见他直呼女子名姓,起先未反应过来,愣了会儿才接道:“那是国公府的嫡小姐,最是守礼,怎么会在将军不在时拜访。” 宇文凉脸色稍霁:“以后成国公府送来的礼,同别家的一样处置就好,不必有什么不同。” 两府既有婚约在前,这样的话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岑伯不知他为何对国公府这般态度,想了想,以为是朝堂之事,便不打算再问。 宇文凉沉默了会儿,又道:“岑伯您去替我安排一下,四月廿二日前我要赶回雁城。” 岑伯惊讶地看着他:“可眼下已是四月了。”他大捷回国,如何都要逗留两月才对。转眼又想到雁城的那位姑娘,也理解他的着急,只是他突然离开,回到雁城——长平军的常驻地,会不会引起陛下的猜忌? 宇文凉宽慰他:“陛下那里我自有办法,您不必担心,只管安排就是。” 岑伯知道他与陛下算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但毕竟君臣有别,又念及此举不知会使成国公府有何反应,劝道:“这四月廿二日实在是太早了,将军不若推至五月。” 宇文凉摇头:“我允诺木木要在她生产前赶回去,怎么能失信。” 岑伯隐隐有些觉察出宇文凉对成薇和木木的不同,虽不知为何,但他既心意已决,他也不再多劝。将军总是有分寸的。 退婚之事,宇文凉忍了忍,还是没有告诉岑伯,免得他担心。当务之急,是先征得伯麒的支持……至少得准他提前离开。 一场笙曲,难得吹出缠绵悱恻。 司徒钊拊掌:“你的技艺进步了许多。”他恍若从乐音里看到了杏花。 紫笙将笙放下,轻轻一笑:“明明是春娘这首曲子做得好,妾不过达意而已。” 司徒钊眸光一闪:“确实和她之前的曲子不同。难道她看上谁了?” 春娘往日所作的《逍遥游》、《云意》等都属潇洒放狂之类,像个名士,今日才像位女子,合了她的名字。 紫笙拿着他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