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不对,铭久想,不是很像,上次她妈对她说,“那就是你爸的声音”。 “可我毕竟不是你爸,我是说……尽管声音很像,可你们都知道我不是。就算是完全一样的声音,对你妈来说,恐怕也只有你爸本人发出来才有效果。” “其实我也知道这一点,”冬融咬了咬干裂的嘴唇,“我只是看她太难受、太可怜。我只是希望能让她少遭点儿罪,她这辈子受的罪已经够多了。” 一串泪珠擦着干燥的面颊滑落,铭久能看出她的难过情绪,却无法感同身受。 “算了,还是不麻烦你了。”最后她说。 铭久点点头,刚准备说再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干脆的声音。 “喂,挺长时间不见,这么生分了吗?” 他回头看去,原来是美玲。 “你妈今天怎么样?”她白了铭久一眼,然后问冬融。 “还那样儿。” “我替你陪着,你回去眯一会儿。” “不用……” “你就听我的吧。” 接着她用胳膊肘捣了铭久一下:“哎,我说,陪病人说说话而已,累不着你吧?你都能为她打架,难道就不能陪她妈说说话?” “可是我……” “你不用一直守在这儿,我们可以把你的声音录下来,到时候放给她妈听,能有效果最好,没有效果拉倒呗!” “可是……我说什么呢?” “随便说点儿啥还不行?” “可以说你的工作。”冬融说。 “拉倒吧,”美玲立刻反对,“他可是做白事儿的。” 冬融赶紧朝她使了个眼神儿。 美玲马上心领神会,对铭久道:“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给病人讲你的工作有点儿不太适合。” “明白。” 随后三个人讨论了一通,到最后也没确定铭久到底该说点啥。 “咱都先回去琢磨琢磨,这是个大工程。”美玲说。 临别前,她又特意嘱咐铭久:“虽然我以前觉得你接近她动机有点儿不纯,但现在我觉得你和她们娘俩儿真挺有缘分。当个事儿办哈,她轻易不求人。” “你和她们娘俩儿真挺有缘分。” 此后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这句话一直萦绕在铭久耳边。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不会在意这样的话,但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在成为咒怨执事之前,也曾是人类的一员。 所谓“缘分”,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某种羁绊吧?他想。 他回想起上次与冬融母女见面时的每一个细节——尽管那次见面的时间很短,但感觉却很特别,似乎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