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馆里有一只大约很正常。 我的想象不知不觉破碎了,顺着微小的波浪裂开一道缝隙——这里不是海,不过是一座模仿的水下牢笼, “你知道鲸鱼的故事吗?”我近乎痴迷地望着那条白鲸,它划开水的身体,优雅迷人。 犹如冲破束缚,海水开始浸没了我的双腿,失重感让我眩晕,轻飘飘地像是飞起来,又似乎是危险的坠落。我感受到一股拉力,它将我拉向地面,是弗拉基米尔紧握的手。 他不太感兴趣——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盯着我,他因为我的问题终于对眼前的深蓝产生一丝好奇,偏过头,他的脸庞被沉郁的大海包裹:“是赫尔曼·麦尔维尔的《白鲸》?” 他说的《白鲸》是那本殿堂级的伟大民族史诗。我摇头否认道:“是rosanne parry的《a whale of the wild 野生的鲸鱼》。” 弗拉基米尔犹豫一会,似乎在质疑自己的记忆力,他含混地喃喃:“你是说那本畅销童书?” 我面不改色地点头,“是那个推荐十四岁以下人群阅读的《野生的鲸鱼》。” 狭小贫瘠的环境永远无法复制鲸鱼的自然栖息地,他们在玻璃水箱中无法自由地活动,来自野外捕猎,鲸鱼复杂的社会群体被破坏,取而代之的是日复一日的恐惧和痛苦。 存活下来的白鲸经历长途运输后,将会终生生活在狭小的水池里,为了获得食物,白鲸们奔波于高强度的表演活动,不再是大海中的精灵,反而成为了商品和营利的工具。 我不由得想象《野生的鲸鱼》里,深不可测的海洋深处,一头年轻的鲸鱼带领她的伙伴踏上一段动荡的旅程,为了族群的团聚而展开的冒险故事。 儿童读物,谈不上价值和深度,但鲸鱼vega让我感受到勇敢和自由不屈的灵魂,畅游在没有尽头的海域。 她是自己的主人,没有束缚,朝着太阳洒下的光斑,永远向前游··· “不过,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吗?”我以为能难倒弗拉基米尔,轻轻叹口气。 我总是不合时宜的忧郁,但这次不是因为他超乎常人的涉猎范围,对他的聪明,我可能免疫了。 弗拉基米尔不对我的取向发表意见,他脸上也不见骄傲自满:“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他保持了适度谦虚,该死的,我撇撇嘴,这样的他反而更加凸显不凡的天赋和情商。 “比如你。”他投下一颗惊雷,炸响在我耳边。我缓缓扭过头,听到他说,“你比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猜想还要难,对我而言,就像逻辑丧失规律,破坏了规则的定律,不过,这也不重要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