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下野生疯长的爱尔兰苔藓边。 “弗拉基米尔······”我动了动被他握着的手,手指已经快要被接近零度的天气冻僵了。他的手指更凉,我觉得自己握着冰块,热量源源不断地被吸走。 弗拉基米尔跟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安德廖沙,他挑了挑眉,他的脸上残留着冷酷,但他随即放开了我的手。 “去吧,和他告别。”他的语气轻飘飘,像是丢弃陈旧的垃圾。 我提起裙边,向安德廖沙跑去,我踩过漫上来的积水,跳过飞溅的水花,我不敢回头看弗拉基米尔,即使现在的他宽容得有些怪异。 “安德···”我有些气喘吁吁,停在几步远,我想问问他好不好,又觉得问候实在过于干巴巴。 我低下头,我应该说抱歉的,我搞砸了这场仪式,我哆哆嗦嗦地想,一件还带着体温的毛绒外套罩了下来。 “你一直在发抖。”安德解释道,他的动作极为克制小心,根本没有触碰到我,然后他又后退半步。 也许是温暖让我变得软弱,我眼眶一阵发胀,我低声道:“对不起···我···” “为什么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安德廖沙习惯性地抬起手,似乎想要像以前那样揉乱我的头发,但他的手才刚刚抬起来,就急忙收回去,背在身后。 我突然觉得变化早已在不知不觉发生,而我视而不见,情况没有任何好转,我们之间冷风呼啸不止,旧日温情仿佛被一次次割裂。 “今天你很漂亮,我总不能让这么美的小姑娘头上顶着稻草。”安德廖沙扯出熟悉的温柔,他的目光越过雨帘和啪嗒啪嗒的雨滴,向我身后看,眼神里是浓厚的郁气,“你要和他一起走吗?” 我转头看了一眼,弗拉基米尔背对着我们,他穿着庄重的晨礼服,铂金色的发丝在昏暗荒凉的草地旁闪着耀眼的光。我点点头,郑重地说:“对,安德,这样说也许很奇怪,但我不想留在这里,我做不到。” “弗拉基米尔帮助了我,他是唯一能结束这场仪式的人。”我变相利用了这份好意,但我不能请求安德廖沙,我知道他会帮助我,但会给安德廖沙带来许多麻烦。 安德廖沙轻轻点头,他不再游移不定,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好,不要担心,我会和索菲亚说清楚。” 他像是沉淀了太多情绪,那些让他整个人变得脆弱而动摇,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安慰我,像个合格的兄长为我的麻烦扫尾。 “快走吧,你快要冻成雪人了。”安德廖沙看到我泛着青白色的皮肤,和从口腔里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他催促我,轻松的语气里掩藏着浓烈的忧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