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我轻轻地说。 “没关系,有机会殿下会带您出去走走,您到时候可以随意参观。”她将一块浸湿了的缎面盖在我的眼睑上,轻轻向后仰:“不过,巴甫契特足够大,短时间内您得多花些时间才能熟悉这里。我在城外受训两年,才获准进入这里,您也许不能想象,在十三岁的我眼中,光是能走动的区域就大的抵过整个世界,弯弯绕绕走不到底的长廊,上上下下数不尽的台阶,神奇地仿佛误入了潘神的迷宫,一个不存在的魔法之地。”阿芙罗拉毫不遮掩她的赞叹,情绪激动的她优雅的语调更为婉转情感充沛,像是文艺复兴时期沉迷在洋溢着歌剧宏伟乐曲中的弗洛伦萨诗人。 “为什么不是爱丽丝呢,梦游仙境的少女。”我想我可以理解阿芙罗拉的心情,甚至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第一次踏进卢布廖夫的地界,隔着车窗,我就已经深深沉醉在那片湿润、阴郁的森林之中了。 我无比确信,爱丽丝·金斯利绝对比不上我的幸运,尽管她的故事流传之广仅次于莎士比亚的著作和《圣经》。 自从我坠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怪诞的兔子洞入口,但我真诚地祈祷,这里可以不是奇妙绝美的仙境,但一定,一定不要变成一场梦。 细流汇成力量,穿梭在发间,阿芙罗拉拂去泡沫,揭开眼睛上了我的遮盖,她捧着一把雪松气味的糊状,仔细涂抹在头发上。 凉凉的气息,新鲜的伫立于高山之上的雪松根部还湿润的泥土草香。 “二十岁了,已经不能称呼自己是少女的年纪了。”阿芙罗拉的声音含着自嘲的笑意。 “什么,你二十岁了?”我吃惊地转头看她,幅度过大,湿哒哒的头发瞬间拍打脸颊,刺痛迅疾而来:“呃······” 然后我立即反应过来,质疑别人特别是女孩子的年龄是一件多么没有礼貌的事情,幸好没有说出“才···”这个更加失礼的字眼。 我承认依照外貌来判断年龄挺不靠谱,而且相当的唐突,但是不得不说阿芙罗拉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 一丝不苟的妆容加上中规中矩的灰色低调套装,随意搁哪个角落,都能融进灰色石墙里去,凝固成毫不突兀的石雕圣像。 “是的。”阿芙罗拉没有在意我的失礼,她用干净的毛巾轻轻擦去我脸上意外沾到的发膜,不忘替我化解尴尬:“说起来也有十年的工作经验,没有察觉,在迷宫里已经呆了如此长的时间。” 她感慨地叹息,像是拥有牢笼钥匙的自由人,甘愿沉迷。 奇怪瑰丽,扭曲的迷宫里,怪物丑陋又恐怖,依托现实直到最后脱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