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绽放光彩的细渣放入盘中,谨慎又熟练。 浅金色的长发软软的垂落,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似乎不小心就能洒下金色的粉末。 她的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跟随着手上的动作,嘴唇微微抿住,尽管是郑重其事的神态,却脱离不开的稚气,让我很难把她当作成人一般。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这幅场景美得像是一幅画儿了。 厚实的白色纤维的画布,从基调的颜色,一团一团叠加,粗放些也没有关系,颜料在氧化着妥协,经历了繁复的美感。 是那样用金属低调的雕纹的画框装裱起来,挂在永远接触不到阳光的墙壁。 这么说,弗洛夏本来就是一幅画,全球巡回展览后就由私人收藏家永久收藏起来的画。 我蹲下身子,距离弗罗夏一个她的影子。 她看上去用不着我担心,纤细的手指轻松地控制着小小的镊子,动作老练。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见到以前的弗洛夏,尤其她还是个小孩子。 她的生命将在不久之后终结,由我替代,延续下去。我从未拥有过预知未来的能力,现在当我面对面看着一个真实的人,我明白,这种能力的感受实在太糟糕。 “唉······” 我撑着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 半开的窗户,属于秋天的风带上不经意的寒意,摇动了竖起来的米色丝绸窗纱,精巧的小孔上细小的铃铛坠儿清脆的铛铛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叹气?” 浅浅的声音混在让画面鲜活起来的响动里,听得不是很清晰。 为什么小弗洛夏能看到我,明明莉莉娅······我吃惊地望着她。 小弗洛夏像是没有出过声一般,一丝不苟的专注。 我试探性地回复:“因为···我不开心。” 我紧盯着她的脸庞,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不开心······活,下去···不好吗?” 她第一次抬起了头,看着我。 阳光里的暖化的浅灰色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单纯的疑惑和好奇。 一望见底,清澈透明。 黑色的瞳孔盛不下多余的墨,爆炸的碎片晕出墨色的细线,在浅蓝色沉淀到水底的灰色水面,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在如镜子一般的双眸中,我看到了惊慌的自己。 十三岁时弗洛夏的自己。 不可能,小弗洛夏怎么会和我讲话,所以说才是梦境啊,看来我的脑电波实在是太活跃了,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都能杂糅起来,漫无目的地将现实融合进意识,创造没有含义的场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