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 “看来你也想到了一些往事。” 云风悠悠笑道,“长嬴,我时常在想,若有朝一日你我能够重逢,你究竟会如何好生‘款待’我。” 说到这里,他声线微冷,语调染上古怪的笑意。 “但在我们好好叙旧之前,还是要先将不相关之人肃清,不是吗?” 短剑于虚空之中乱窜,所过之处,空气都被震颤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波纹所过之处,景致扭曲畸变,逐渐化作另一片空间。 依旧是满目疮痍,但白衣女子的身形陡然显露出来,在一种极速放大的态势之中愈发清晰,仿佛触手可及。 温寒烟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刺目的灵光,她心头一跳,蓦地预料到什么,于风中猛然转过头。 撕裂的虚空之中,十八把短剑划过无数道流光,自四面八方裹挟着金戈铁马之势倾轧而来! 震颤的金鸣映入她眼底,踏云登仙步已然失效,温寒烟再次陷入一阵傀儡般的僵滞之中。 归仙境和羽化境之间像是横亘着一条天堑般的鸿沟,无论如何奋力去跃,都徒劳无益,跨越不得。 但温寒烟不后悔今日她的选择。 即便为她所追寻的真相拼上性命,也好过背负着一身伤痛任人摆布,委曲求全。 无妄蛊,昆吾刀,冥冥之间,她和裴烬的命运早已相生。 他们彼此之间,缺了谁都不行。 温寒烟死死朝着舌根处的伤口再次咬下,唇角逸出一串血痕。 而短剑剑刃几乎刺入她眼球。 就在这时,呼啸而来的短剑猛然一顿。 像是被一阵巨大的吸力所扼制,短剑嗡鸣震颤着挣扎向前,却在那阵力道之下寸步不得进。 数道猩红的魔气一端缠绕上剑柄,另一端跨越虚空搭在五根修长冷白的手指上。随着他指节轻勾,魔气湮没入空气间无踪,短剑却猝然一震,朝着后方倒飞而去。 “谁告诉你,她是不相干的人了?” 裴烬缓步上前,宽袖翻飞,每一步,脚面都碾过无数残肢断臂,噼啪骨骼断碎声在风中清晰可闻。 他唇角扯起一抹冷戾的弧度,“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杀本座的人。既然你如此心急想去阎罗殿看风景,区区举手之劳,本座便遂了你心愿。” 裴烬嗤笑,“只是不知如今的潇湘剑宗,明年今日究竟有何人能去祭你?” 本命法器受制,云风的脸上也算不得好看。 他瞥一眼被魔气争相撕扯的短剑,长袖一扫,短剑瞬间化作十八道流光,“叮叮”落回掌心,阖拢成一把完好无损的白玉扇。 “你同从前一样,虚张声势之时,神情语气都一模一样。” 云风抚着扇柄,轻笑一声,“我只担忧今日过后,乾元裴氏再无一人。” 他缓缓笑开,“长嬴,至于你那把昆吾刀,便放心交给我。你我老友一场,令你如此宝贝之物,在你死后,我自当好生代你保管。” 裴烬眼神彻冷,唇畔笑意却愈发深邃。 “好说。” 他甩了甩手腕,昆吾刀光大盛。 裴烬反手将昆吾刀插在脚边,刀风浮动碎发,露出那双黑沉的眼眸。 “本座今日就在此处。” 罡风狂舞,他眉目间染上狂妄,“你若有胆子,便自己来取。” 温寒烟只觉得自己被两道威压笼罩,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道来回撕扯着,眼前所见的一切,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去形容。 仿佛天地湮灭,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红一白两种颜色,她立在界限边缘,仿佛时间的流速都变得缓慢。 缓慢到,温寒烟几乎能够看见此起彼伏虹光之间,云风使出的剑招。 她心底涌上一种怪异之感。 分明是潇湘剑宗的招式,但云风的每一次动作,似乎都会慢上一点。 那一分极其细微,若非她陷入这种莫名玄妙的状态之中,外加对潇湘剑宗一招一式都烂熟于心,恐怕永远不会察觉。 甚至即便是此刻,即便存在着那一瞬间的迟疑,云风的剑招依旧流畅得一气呵成,宛若于剑法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但是很快,她便再也无法顾及这些。 “我送她走,是在保护你啊,长嬴。” 一柄短剑斩碎红光,在空中转了一圈,朝着温寒烟刺去。 云风一身胜雪白衣没有丝毫破损,飘扬的衣袂在罡风之中宛若落雪。 他微笑着问,宛若当真用心良苦,“留着她在这里,你觉得自己还能撑得过几招?” 裴烬没什么所谓地用指腹拭去唇角血痕。 他冷嗤一声,左手挽了个刀花,踏风而上。 “将死之人,何须费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