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竟然不来见礼吗?” 陆鸿雪瞥他一眼,稍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受用。 朱雀台一事之后,他这位弟子便整日浑浑噩噩,心神不宁,原本还算开朗,性情也讨人喜欢,近日来却越发寡言少语,几乎生了心魔。 没想到此时竟然又重新上了道。 不光陆鸿雪在看应光誉,温寒烟也在看他。 【该角色符合:目光浅薄,因爱生恨的炮灰师侄。】 【请给他一个此生难忘的教训,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我温寒烟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因爱生恨? 温寒烟狐疑。 她根本就不记得面前这个白衣青年。 “温寒烟,既然停下了,只站在那里算什么?” 应光誉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身上,心口一颤,脱口而出,“你——” 他话还未说完,凛冽的一道剑光乍然闪过。 “啊——!” 应光誉只感觉一阵逼人的剑意瞬息间扑上面门,他不仅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侧身躲避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条件反射闭上眼睛,惨叫一声,“师尊,救我!” 陆鸿雪脸色一变:“温寒烟!” 他想也不想,反手便要甩袖拍出一掌。 “宗主,手下留情!”季青林表情也不算好看,但还是条件反射上前一步,拦住陆鸿雪动作。 陆鸿雪屈指成爪,他没把季青林放在眼里,但到底忌惮云澜剑尊,沉默片刻,给了他几分薄面,冷哼一声甩手散去灵力。 但他语气却不佳:“她如今已不是你师妹,又二话不说出手重伤同门,你还要护着她?” 季青林侧脸示意应光誉,“宗主,您且看他状况。” 陆鸿雪拧眉低下头,看见应光誉脸侧垂下一缕碎发,发根还不太习惯向下垂落的走势,在发顶上直愣愣地支着。 他神情茫然地望着虚空,呆呆捧着一缕断发。 陆鸿雪眸光微闪。 温寒烟竟并未伤他,只是割断了他一缕墨发,以示警告。 陆鸿雪盯着应光誉掌心那截头发,心里却没感受到多少松快,反而绷得更紧。 潇湘剑宗弟子向来要求盘发,应光誉满头墨发皆高束于发冠之中。 温寒烟若想割下他的头发,必须以剑气紧贴着应光誉头皮而过。 几根头发,多细微的距离,她却能不伤他分毫,连半点剑痕都未留下。 这是多么精准的控制力。 这一路从南州到辰州,陆鸿雪难以避免地听说了不少与温寒烟有关的传言。 她果然恢复了经脉丹田。 而且,修为甚至比五百年前更盛。 陆鸿雪抬起眼,白衣墨发的女子正慢条斯理收剑,日光自她身后映过来,耀目得像是人间日月。 “方才走在路上,听见一阵嘈杂声响,像是犬吠声,吵得人心烦。” 温寒烟将流云剑收回剑鞘,指尖按着剑柄,“我还在想,东幽怎会有无人管教的野狗,可千万别惊扰了贵客,便好心出手摆平。” 她视线在应光誉脸上微微一顿,落到陆鸿雪身上。 “没想到,竟然险些伤到了你。”温寒烟轻笑,“别来无恙,陆宗主。反应如此迟钝,上次的伤好透了么?” 她提到“上次的伤”,像是某种暗语,应光誉神情陡然一变,三两步从搀扶着他的弟子身边挣脱出来。 “你——” “嘘。”温寒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唇瓣。 她转过脸看着他,“既然是人非狗,便有还手之力。所以下一次,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应光誉脸色紧绷,牙关咬的咔咔作响,却半晌再未吐出一个字来。 温寒烟这才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她缓慢扫一眼神色各异的潇湘剑宗弟子。 “若再有人胆敢胡言乱语。”温寒烟平静地吐出几个字,“下一剑,我斩的便是他的舌头。” 陆鸿雪忍无可忍,冷声怒道:“温寒烟,你在东幽中伤潇湘剑宗弟子,就没考虑过后果?!” “陆宗主,他们不了解我,难道你也不了解我么?” 温寒烟指尖按在剑柄上,唇角微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