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大阵几乎被破之时,却有一白衣女子横杀出来,行事霸道,面目可憎,过了数十招后见不是尊上对手,她血洒镜月滕以身炼器,非要与尊上和裴烬同归于尽不可!” “耍赖!” “玩不起!” “这温寒烟也太可恶了!自己不想活,还非要拉着别人一起死。” “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尊上五百年的心血吗?一朝因为她毁于一旦,简直该死!” 温寒烟听着左一声右一声谩骂,心理倒是没什么别的感觉。 她转而在想另一件事。 若不是这说书人瞎话编得太离谱,她甚至没有留意到,五百年前寂烬渊一战,巫阳舟根本未曾露面。 战场上她分明寸步不离跟在云澜剑尊身侧,不可能漏掉什么魔道大能。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一日魔道压根没有出现什么声名显赫的高阶魔修,只来了一群虾兵蟹将。 温寒烟浑身血液骤冷。 这样一想,她突然间无法理解,当年为何正道仙门无力抵抗。 只有她以身炼器,方能平息祸端。 当年她初出茅庐,第一次下山历练便遇上这样的大场面,精神太过紧绷并未察觉这些细节。 如今细想,却越想越觉得奇怪。 越想越令人胆寒。 这时旁边隔间猛然传来一阵动静,人仰马翻,隐约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压低嗓音道:“冷静点!” 另一道声音咬牙切齿:“面目可憎?我看他们才是奇形怪状!” 温寒烟倏地抬起眼。 “叮”地一声,裴烬将玉著撂下,身前桌案上仅剩一堆空盘。 “人,这不就找到了?” 他悠哉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转头向外道,“结账。” …… 叶含煜捧着日渐消瘦的储物袋,欲哭无泪。 他含泪付了两份钱,此刻却和空青一同坐在温寒烟所在的包厢里。 两份钱买一间隔间,简直亏大了。 空青盯着满桌的空盘子,目瞪口呆。 他连想搭一下胳膊肘都无处下手,犹豫片刻还是将手缩了回来。 “寒烟师姐,你们胃口真好。” 温寒烟木着一张脸,终究没有辩解什么,默默替裴烬背了一半的黑锅。 酒足饭饱的人此刻却似是又困了,软绵绵倚在位置上眼睫轻阖,又要睡过去。 温寒烟忍无可忍传音问他:“吃了这么多,你魔气恢复到了几成?” 裴烬眼也不睁,懒懒道:“一成都够呛。” 温寒烟没说话。 裴烬:“既然关心我,何必不多给一点。” 他稍有兴致半睁开眼睛,“我的全部身家都在你那里,你就是整日开洪泄闸一般外放魔气,也足够你挥霍上月都不止。” 说到这里,像是触碰到了伤心事,裴烬故作惆怅道,“分明腰缠万贯,对我却如此小气。” 温寒烟唇角微抿。 她先前对裴烬有所隐瞒,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线后路。 可这人护在她身下,陪她跳万丈深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温寒烟迟疑片刻,斟酌着措辞多说了几句真话。 “那日给你的,是我能够调用的全部魔气。”她想了想,“我似乎不能给你超过我自身修为的魔气。” 但后半句话她还是咽了下去,没有全盘托出。 她心底有所预感,或许等到她突破合道境中期之后,便可以再次凝集魔气。 裴烬倒是没有多少反应。 “难怪只有这么点。”他兴致缺缺应了声,重新闭上眼睛。 温寒烟冷冷掀了掀唇角:“嫌少?那就还回来。” 裴烬改口改得面不改色:“不少,一点都不少。” 另外两人并不知道他们瞬息之间的对话,叶含煜分析道:“此处应当是浮屠塔精锐所在,再向上便是鬼面罗刹那样巫阳舟的亲信了。” 空青道:“来了这么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