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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着。

    斐凝似触了电似的收回手,终于侧头看他,轻声说:“我没怪你。”

    “这么晚了,睡吧。”

    “等等。”傅瑜说,伸手拉了她的手,用自己的两只大手包裹住她,“你的手太冰了。”他说着,捧着到嘴边,轻轻哈气揉搓,然后塞进她的被子里,最后满足地和着被子抱住她,欢快道:“睡吧。”

    翌日,傅瑜携了斐凝,到平乐观,和元都公主等人比赛打马球。

    冬日里少有的艳阳天,但雪还在冻着,寒风中马都冻得瑟瑟发抖,难为他们还有这般雅性。可昨夜酒酣,又当着满堂文武和使臣的面儿夸下海口,还当真不能随意辞了,更何况对手还是以元都公主和阿鲁图为首的番国之人。

    王犬韬、陶允之乃至南阳长公主等人本都拥裘抱暖,脱去外面厚厚的带毛披风,个个穿着夹袄的黑红马装,戴着狐裘小毡帽,脚踏毛皮靴,翻身上马,有些不利索。傅瑜一身黑红马装,乍看下,倒比他们要单薄许多,但脊背挺直,策马时,身姿矫健,倒是如往常一般,似乎丝毫不受寒冷天气的影响。

    傅瑜高坐马上,抬头远望,看着远处避风处的几个人影,拥裘,小几,桌椅,人影袅袅。那里站着斐凝,也有临江王杨材和另外几个闲散的宗室王爷和年龄尚小的几个世家郎君,甚至九皇子杨演和傅莺莺几个小孩子也站在那里,正定定地看着场下。

    回身看眼前男女衣着各异的几个人,阿鲁图对傅瑜挑眉,元都公主看着他一脸深笑。战意,在傅瑜身上熊熊燃起。

    迎风彩旗被劈下,胯|下马儿嘶鸣,在已经撒过盐粒的沙地马场上奔腾,傅瑜紧贴马,一手抓缰,一手拿杆,手起杆落,砰砰的声响,把球囊击远,遥遥地滚向陶允之。不一会儿,就已是出了一身细汗,右手微麻,马儿在冷风中张嘴,向外吐着白气。

    阿鲁图不愧是阿鲁图,饶是弓法稍逊,但马上的功夫当真是一员悍将,他胯|下的马儿灵的很,手中球杆如臂指使。

    一场下来,两方是平局。

    傅瑜几人打马聚拢,一骑白马的郑四海凝眉:“阿鲁图几个人,包括元都公主的马,都是大有来历,只怕和我的马同出一地。”

    堂堂大魏,不至于几匹千里宝马也弄不到,但偏生南阳长公主也没得一匹这般好马。按着郑四海的说话,这马是他游历山河时,在西北边塞之地偶然间所得,边塞之城,本是贫瘠,但因了与焉知胡亭的贸易往来,倒也有市,更有那等不出世的驯马师。

    几人的头虽疼,但各自的马也算得上五花马,是顶好的骏马,再加之几人颇有战术,一时商量起来,虽然打得艰难,但也不是不能赢。

    北风呼啸,傅瑜微沉了头颅,露出来的后颈突地一凉,他没心思管许多,只手下球杆不停,眼角余光追随着球囊。他起身,策马,面上突地沾了些湿意和凉意,有雪籽迎风灌进他的衣领。

    竟是又下雪了。

    可马球赛还没停。

    傅瑜口中呼着气,感觉自己的身上热气腾腾,只有沾了雪面上有些凉意,让亢奋的大脑冷静下来,谨慎了心神,紧盯着目标。

    雪越下越大,本来尚可跑马的沙地渐渐地有些湿滑,王犬韬的马儿险些滑到,众人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速度。可这等情况下,傅瑜竟是丝毫不惧,仰仗着自己的马儿和骑术,穿梭在众人身边,身形矫健如雁。

    阿鲁图也不甘示弱。两人一来一回之间,竟是击了十几下,球囊也没传到第三人的手中。

    两个人都是寸步不让。

    隔着满天的飞雪,傅瑜遥遥地看着阿鲁图,而后,突地俯身,狠狠一击,这次终于偏了许多,将球击到别人那里去了,场上众人又忙活起来。傅瑜驾着马穿梭,眼见了滚了雪水的球囊从一枣红马儿腹下穿过,忙驱马上前,俯身拿着球杆就要去击,谁料球杆还没击中球囊,背后风声忽起,远远地,他听见身后有人尖叫了一声。

    紧跟在他马儿后边的陶允之失声叫了一声:“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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