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他和颜悦色过几次呢!” 傅瑜失笑:“我做他儿子二十年,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啊。” 三人又是一番打趣,进了正厅。正厅早已布置的差不多了,傅瑾正和两人说话,一人是梁行知,另一人是崔家十一郎,二人也是这次傅瑜听了傅瑾的建议特意请来的傧相。 梁行知是新科状元郎,又是建昭帝近臣,可谓前途光明似锦,这阵子算得上炙手可热的人物了。至于另一人,崔十一郎,作为博陵崔氏的嫡系郎君,是傅瑜大舅舅的小儿子,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却未曾娶妻,亦是前两届的探花郎,他曾游学四方,在朝野庙堂皆有声望。这个表兄,傅瑜幼时还见过几次面,不过对方忙于游学,总是来去匆匆。 三人都是丰神俊朗,风度翩翩,言行举止莫不赏心悦目,又兼之都是少年成材,胸有沟.壑之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可入画。 傅瑜轻咳一声,道:“可是瑜惊扰了三位兄长的谈趣?” 傅瑾双眸含笑看着傅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温润端方:“你总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可要请允之和犬韬去捉你过来了。” 傅瑜笑笑,看向梁行知。 梁行知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谈论等会儿斐家会有些什么举措拦着你呢,你倒好,明明是你娶妻,却请了我们来解围。” 傅瑜便夸赞道:“两位兄长都是文武双全的人物,瑜在文墨上实在是没有半点建树,斐祭酒那般清隽的人物,他出的题,还有斐家亲眷出的题,还要仰仗两位哥哥了!” 末了又加了句:“等咱们成功过了三关斩了五将,瑜一定为两位兄长奉上大礼!” 崔十一郎只笑:“既做了傅二郎君的傧相,少不得要冲锋陷阵,为新郎解围了!” 王犬韬则是在一旁嘟哝道:“明明是迎亲,却一个个的过三关斩五将,还冲锋陷阵的,斐家好端端的一个文官世家,可怎么招架得住?” 及至黄昏,秋意愈发的浓了,抬眸望去,却见着一层金色光辉罩着道路两旁的檐牙,整个世界都似雾蒙蒙黄澄澄的。 迎亲队伍从坊间内出来,沿了朱雀街一路向西,傅瑜白马红衫,身前是傅家府丁开道,这些府丁有不少是上过战场的,此时开列,军纪威严,气势汹汹,他身后跟着四马,是四个傧相,个个丰神俊朗、少年俊才,惹得外头围观的路人皆欢呼出声……当然,他们欢呼是因了一旁有婢女洒喜钱。 傅瑜咧嘴笑着,心下是少有的畅快,他脊背挺得笔直,高头大马上的身姿极为矫健,端的是意气风发。在这当头,他眼角余光瞥见带着衙役维持治安的邢捕头,当下点头微笑示意。 不多时,衬着黄昏余韵,傅瑜一行人到了斐府。依了习俗,先是斐府亲眷这关,因为事先带足了喜钱,又背了些备用的诗词,傅瑜还是被人用棍子轻敲到了腿,不轻,让傅瑜腿弯颤了一下,他望过去,就见着是。 斐祭酒端坐正厅,傅瑜先是拜见了岳丈,又起身吟咏了催妆诗,这诗词当然不是傅瑜写的,也不是陶允之和王犬韬写的,而是崔十一郎和梁行知的佳作。二人是状元探花之才,所作诗赋无论是韵律还是涵义都为上佳,惹得斐之年好生打量了傅瑜一篇,又自己吟了一次,才松口让傅瑜进了内院。 进了内宅,守候在闺房外的是陶允之的堂妹陶九娘子,她生的脸圆圆的,看起来有些腼腆,只一看陶允之也在这儿,便也放开了些,只指使着一个个娘子婢女一排排的堵住了房门,开口问:“既要入这门,还请新郎做首诗来,做得好了,我才能让开!” 傅瑜笑着向前拱手,道:“诗是要做的,不过劳苦各位娘子在这守门,少不得我该给诸位一些彩钱,让各位沾沾喜气,以后也能如斐家阿凝一般,嫁的个如意郎君。”他这般说了,身后专职发喜钱的王犬韬便上前来敞开了包袱发。 守门的除了斐家夫人,有不少都是陶九娘一般的闺阁少女,此时听得这话,都羞红了脸,更有甚者怒瞪傅瑜,倒没什么心思捉弄他了。 傅瑜如愿以偿进了房,过了门廊,再入内堂,就见得端坐在床塌上的人。身着青色罗的花钗翟衣,鬓发高挽,步摇花钿,足足挂了八支,金线织就的流苏斜斜坠着红绿色的宝石,整个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