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 不过事到如今,总是该信了吧? 陈维嘉又看了一眼少年脚腕上的绷带,唇边浮现出淡淡一抹笑意,又上前几步。少年恰好在此时醒来,一双星子般的眼眸带着小憩过后的慵懒,宛如懵懂婴儿。 那般可爱纯真的神态让陈维嘉一瞬间狠狠心动,随后却见那双眼睛看清了是自己后迅速地冷了下来。 陈维嘉的心便也跟着冷却,不过脸上的微笑反倒加深,温柔得如同对待新嫁娘的丈夫,亲昵地唤了一声:“允儿。” 谢清允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喜不悲,平淡如水,亦无回应。 陈维嘉不以为意,笑着俯身,为少年拿下一片不知何时落在头顶的残花,随意丢在地上,顺势拉起少年的手腕,轻轻摩挲着冰冷的玉手。 陈维嘉:“怎么冷成这样?穿得这样少。” 谢清允:“不是你叫我穿这件衣服?” 陈维嘉被噎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少年身上。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只穿了一件单衣,鲜艳的红色衬着冷白的肌肤和乌木般的长发,宛如艳鬼。 陈维嘉笑:“允儿穿这件最是好看。不过天气冷了,该添新衣。吩咐为你备的冬衣,昨日刚赶工出来,我十分满意,想你赶紧穿上给我看看。” 说着,他对贴身亲兵做了个手势,目光依旧落在谢清允身上。少年的神色始终冷淡,似乎漫无目的盯着花园的某一处,又像是什么东西都不在他眼中。 谢清允自从被切断脚筋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不再激烈地与陈维嘉争执,也不再苦苦哀求试图令他回心转意,就连在床榻上的挣扎抗拒都淡了,聊胜于无,甚至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陈维嘉非常满意。他不想把谢清允变成一个失去自我的傻子,若对方能识相些、早些认清现实,他不介意维持现状。 亲兵小跑着送来一件崭新的雪白狐裘。陈维嘉接了过来,温柔地披在少年肩上。狐裘很大,狐毛雪白蓬松,衬得少年那张清冷的脸愈发秀美,宛如白狐幻化的精魅。 陈维嘉眼神炽烈,像是要把眼前的少年生吞活剥,语声也不复之前的从容,略带一丝粗重的砂砾感:“允儿穿这雪狐裘果然是好看。如何,穿在身上还算暖和么?” 谢清允沉默了半晌,忽然看向陈维嘉:“我想去凉亭坐坐。” 陈维嘉笑着弯下腰,连人带狐裘一道抱了起来,缓步走到一旁的凉亭。亲兵极有眼力劲,将原本放在轮椅上给谢清允垫腰用的软枕拿了过来,给两人铺垫在身下。 陈维嘉便让人坐在自己腿上,用极为亲密的姿势坐在一起,看着少年低眉顺目的模样,心里也柔软了几分,轻声道:“以后你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吧。天气冷了,那件衣服太单薄,不合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