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的声音传来:“我说老赵,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最好有什么房子塌了的大事!” 赵舒权不想解释,劈头盖脸地“咨询”:“我问你,曹瑞的记忆有可能突然恢复吗?” 电话另一端的张方似乎深呼吸了几次,才没好气地回答:“这个说不好!记忆丧失这种病症本来就很特殊,难以预测康复进展。怎么,你那个小情人出现了恢复迹象么?” 赵舒权噎了一下:“他不是我的情人!你别乱说话,败坏人家的名誉!” “哈?”张方声音高了八度:“不是情人你这么上心?大晚上给我打电话?你别说你这叫关心员工身体健康!” “别贫了张方!”赵舒权有点不耐烦,“我在问你正经事。他有可能突然恢复吗?” 大约是听出他真的有点生气,张方沉默片刻后正经回答:“不是没有可能,受到某种刺激、或者重复相识的经历,有可能是会一下子恢复的。你如果想让他及早恢复,可以配合辅助心理引导。” 顿了一下,张方补充:“他上次拍的片子,我请我的导师博曼教授会诊过了,导师的看法与我一致,认为脑中的血块过段时间应该会慢慢吸收,失忆的症状也可能会随之缓解乃至康复。总之,老赵你别着急,引导他正常生活就好。” “嗯,谢谢。”赵舒权又问,“那基因检测的结果呢?什么时候能出来?” “下周吧。下周可以拿到正式报告,到时我通知你。” 赵舒权深吸一口气,再次道了谢,跟老同学短暂闲聊后挂断电话。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房门,他压抑住了再进去看看的冲动,下楼洗漱。 对赵舒权来说这是一个难眠的夜晚。他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半梦半醒间,一会梦见前世自己与曹瑞从少年初识到日久定情。夺嫡时的险象环生相互扶持,登基后的两情相悦蜜里调油,那些甜蜜的回忆是他无数个漫漫长夜的慰藉。 最后他醒来时,定格的却是他的君王美丽依旧却已温度全无的眼神。 他在卧室里洗漱完毕,洗去了混乱梦境带来的所有情绪,如同平常一样出现在餐桌上,不出意料收到了曹瑞的郑重道歉。 少年显然不太记得昨夜醉酒之后的事,只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喝醉了、似乎缠着他撒了酒疯。赵舒权趁机告诫他以后不许再喝酒,少年再三保证一定会遵守规定。 失落只是赵舒权一个人的。所以他觉得不应该让自己的失落影响到曹瑞。只有张伯的目光欲言又止,似乎看穿了他昨夜的异样,为他感到不平。 赵舒权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平。失忆不是曹瑞的错。再说,如果没有失忆,说不定他第一时间就跟自己断情绝义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