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严瑜眼神涣散,在昏暗的房间无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十二点半,一楼终于有动静,畏寒的段博淮难得脱下外套,白衬衫敞开了两颗纽扣,一脸严肃地进门。 佣人等到段博淮回家,替李叔转告一些话。 “段总,严先生到三楼卧室等你回来,现在还未离开。” 段博淮闻言抬脚朝楼梯走去,脚步有些匆忙,一口气走上了三楼一点气都不带喘的。 要是严瑜看到这一幕,甚至可以感叹一句医学奇迹。 全然没有走一步喘三喘的表现。 段博淮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没有开灯,通过走廊洒进来的弱光,他一眼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等了他一晚上的人。 段博淮关上门,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才朝沙发走去。 地上的拖鞋东倒西歪,看样子鞋子的主人坐上沙发的时候很是急躁,可以说匆匆把拖鞋踢掉就坐上沙发。 段博淮一时玩心起,看到严瑜熟睡的面容没忍住上手,从脸颊到耳垂,全都逃不过段博淮的手。 近距离接触严瑜,段博淮身上的阴沉一扫而空。 严瑜歪了一下头,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有东西打扰到他睡觉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段博淮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心惦记着一件事。 “我要走了。”严瑜喃喃。 段博淮捏着耳垂的手一顿,试图冷静地问:“走去哪里?” 严瑜没回过神,别人问他怎么答。 “可能要死。” 段博淮沉沉地盯着严瑜,听到回答以为他做噩梦了,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不会让你死的。” 严瑜渐渐回神,害怕涌上心头,他怕再也见不到段博淮,鼻头一酸,红着眼眶:“我怕以后见不到你了。” 严瑜在段博淮面前表现过委屈,装过可怜,但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害怕。 段博淮的心被严瑜牵着走,严瑜一哭,他的心就生疼。 他跪在地上,用指腹抹去严瑜眼角的泪,俯身吻上他的额头,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不怕,做噩梦而已。” 湿润的触感让严瑜愣住了,惊讶的情绪大于害怕。 严瑜连忙坐起身,看向段博淮的眼神有一丝无措。 “我还在做梦?” 应该是,不然段博淮看他的眼神怎么这样,心疼,控制欲,还有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这根本不像段博淮,一点都不像。 严瑜脑子转不动:有本事再亲一次。 段博淮微微起身,手撑在了严瑜身后的沙发上,再次俯身,用行动回答严瑜的问题。 湿润的嘴唇吻上了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