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时候。 因为她看见谢宁池的眼睛,就想到了一句歌词。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因为,所有的风景,我的目的地,都是你。 突如其来的一点文艺情怀,倒是害得傅挽红了脸,都忘了之后要说什么,只能带着有些泛红的脸,走到谢宁池背后,默默地拿起布巾,给他避开那点伤擦背。 烛火从身后而来,谢宁池能看见两人投在地上的影子。 他闭眼一笑,不提醒后面那个突然红了脸的姑娘,这个力道怕是擦到这水冻僵他都擦不干净他的背,不想说方才听着她所经历的事,他竟心疼得难以呼吸;更不想再告诉她,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听见从她口中说出旁的男人的名字时,他有多生气。 反正,如今,在一处的都是他们,旁的就不需多说了。 窗外寒风呼啸,室内自温暖如春。 他忍不住仰起头来看了眼,傅挽垂着眼问了声“做什么”,却像是心有灵犀,笑弯了眉眼,低下头来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口。 个中多少情谊,已足够饮水饱。 只这边浓情蜜意,院子各处却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不说妇人与她那久病的女儿不停歇的咳嗽声,就是院子一角,稍早休息了一日,眼下精神头比旁人要足上许多的天丑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昨夜发生的事。 长吁短叹了一番,却不见同僚们有何反应,他疑惑地“诶”了一声,语调里颇为丧气,“你们便不好奇,这新欢旧爱撞上了,那姓杨的会如何做吗?” 天申坐在一旁不语,剩下几个天字卫却对视了一眼,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阿丑,你与天申,昨晚是歇在……王妃屋里的?” 那下停顿,并非是犹疑,而是为了强调。 他们累得要死,原本哪还有心情去听这儿女情长的鸡零狗碎的事,能醒过神来,还是因着从这话锋里听到了了不得的信息。 天丑被这话堵得张嘴结舌。 却不想几人丝毫不停歇,又问出个更严酷的问题,“你们昨晚用的铺盖卷,不会现在都还留在王妃的房里吧?” 天申“腾”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他们原本是要收拾的,可谁也没猜到谢宁池回来得这般快,偏傅挽又是中午才起身的,他们怕闹出了动静惊醒了她不敢收拾,等她醒来,却直接跟出了门。 但是现在…… 两双迷茫无措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那点着烛火的房间。 里面偶尔还能传出一两声笑,停在被好兄弟们用周公抛弃了的天字二兄弟耳中,就像是天底下劈下来的一个惊雷,轰隆隆,炸得回不过神来。 另一边,原本昨夜是杨崇一人休息的房间里,挤了五个人,连转个身都艰难。 杨崇面对墙壁躺着,不一会儿也忍不住捏着发酸的手臂转过身来,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床沿,一条腿搭在床上被个小豆丁抱着,直直靠着闭目养神的傅四。 白三娘躺在床的里侧,因为药效还未曾醒来。 底下的铺盖单薄,寒气一层层透上来,身侧还有个躺着半死不活,身上还有股淡淡的恶臭的人,杨崇根本睡不着,干脆就坐起身来。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响,小牛犊根本没睡实,“呼”地一下睁开眼。 一双大眼睛直直地对上了他。 许是这样和大人平视的感觉让小人儿感觉到非常的新奇,小牛犊嘴角咧开了个再灿烂不过的笑,朝着杨崇吐出个泡泡。 世上最神奇的事,其中一件便是,有个漂亮小娃娃看着你朝你笑时,你总会不由自主地就朝他露出笑,被他纯粹的喜悦所感染。 杨崇笑到一半,想到这孩子的身份,那笑便被理智止住了。 他朝着低头哄儿子睡觉的傅四露出个苦笑,话里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分明是什么更多一些,“没想到,她的儿子,居然与她这般相像。” 傅四垂着头,强硬地伸手将小牛犊骨碌碌转的大眼睛给阖上。 小牛犊已经习惯了亲爹这简单粗暴的手段的意思,却因为到了个新奇的地方还有着满满的好奇,不肯就这样轻易地妥协,伸手一次次拨开亲爹的手,想要再去看看那个朝他笑得又傻又傻的大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