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叫他的名字。 不过三个字,却好似三个钉子,将他所有的反应都钉在了原地。 从肃宗离世,他成为谢氏皇族辈分最高的人之后,谢宁池就再也没从旁人口中,听过自己的名字。 不,或许是听过的。 从那些被他打败俘虏的,从那些被他撸了官职,抄斩示众的人口中,他也曾听过他们用最恶毒的话,将这三个字念得好似被挫骨扬灰了。 这是第一个,平和的,依赖的声音。 瞬间,从镐城千里奔波而来时的愤怒与伤心,都好似一层薄薄的灰尘遇上了飓风,瞬间都被卷到了不知何处去。 算了吧,谢宁池在心里告诉自己,若是那一日他出了事,金宝定然也会不管不顾地朝他奔来的吧?而且那什么劳什子的晏迩还是金宝从小到大的玩伴,在金宝心中,应该原本就与那些排在他前头的家人差不多吧? 他克制住心里漫上的苦涩和嫉妒,松开的那只手又抱住了傅挽。 免了她自己用力,让她这个挂件挂得更舒适些。 然后偏头,用脸蹭了下傅挽的额头,几乎与她鼻尖相抵,气息相闻,变成了一个接吻的最好预备动作,“别怕,我在这。” 他最后一个字音刚落,傅挽手臂一用力,整个人往上一提,唇稳稳地就印在了谢宁池的菱唇上,蹭走了他刚滚落到唇珠上的一滴雨水。 没力气再看谢宁池此时是个什么神色,傅挽心神安定,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因而她并没有看到,完全愣住了神的谢宁池在感觉到她的唇从亲密接触中掉落下去下去的第一个动作,是低了头,去追逐那短暂的柔软触感。 直到傅挽的脑袋磕到了他的肩上,才恍然回神,整个人都呆落木鸡。 身后跟着疾行了快六日的天字卫们纷纷抬头望天,好似隔着雨幕,他们就全体瞎眼了一般,丝毫没看见也没感知到前方抱成一团的两人。 夭寿了,感觉这大雨马上就要下得更大了。 还有天丑那混小子,安排他去办的事,怎么到如今没个准信?! 正专心地装目不斜视呢,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谢宁池立时回神,目光落在傅挽背后还插着的利箭上,抱着她快步到马边,平稳地跃上了马背,让黑风往后,退到了天字卫快速收拢的圈子中。 迎敌之势已起。 直到目能视物,双方的眼神交汇了第一眼。 晏迩的第二眼,就落在了被谢宁池抱着的傅挽身上。 他藏在袖中没有握缰绳的那只手动了动,轻踢马腹,竟是一人越众而出,径直朝着被谢宁池抱着的傅挽而来。 挡在他前头的几个天字卫绷紧了神经,直觉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削青年男子绝对不好对付,都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这位应该是宁川泽宁大人,是六爷的好友。” 却是那群人里有人认出了谢宁池,又敏锐地感知到晏迩身上的杀意,想到方才死了一地的黑衣人,怕出个什么意外,赶紧出言为两人彼此介绍。 “这位是晏迩晏神医,是六爷自小……” “我知道,”谢宁池截了之后的话,目光瞧着晏迩,“我已经听说了。” 晏迩却对他的话浑然没有反应,只朝着谢宁池伸出手,“将她给我。” 他还愿意说这一句,是因为看见了傅挽即使昏迷还扣在谢宁池脖子后的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谢宁池勾了嘴角,露出个笑,“算了,金宝抱着我,折腾一番也不甚方便,还不如就这般走,免得累着了晏神医,又让金宝担忧。” 说完之后,谢宁池的目光,还若有所指地落在了晏迩握着缰绳的那只手上。 虽然很轻微,但是晏迩的左手,的确是在发抖。 僵持一瞬,主要考虑到傅挽左肩上的伤,晏迩点了头,“随你。” 他让马儿变道,又补了一句,“但阿挽,自来只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