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惊得跳了起来,“你说啥?” “你家房子着火了,烧得啥也不剩了。” 王大贵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把推开张如雪,风一般往外跑去。 张如雪被这大力的一推,直接撞到了对面的柜子,“咚”的一声,嘴巴磕在了柜子边上。张如雪疼得眼前一阵发黑,嘴唇发麻,嘴里一阵腥咸,往地上吐了口血水,顿时发现那血水里混着一颗断牙。 她的牙又掉了?用舌头一扫门牙,发现之前的那个缺口又变大了许多……终于,张如雪受不了这个打击,两眼一翻,晕了。 王大贵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不过二十多分钟,他就站在了自己被烧成一堆废墟的房子前。不顾别人的阻拦,一头冲进还在冒着轻烟的废墟里,跑到那面藏东西的墙下,看着里面的东西全都化成了灰烬,王大贵发了疯一样,徒手在那堆灰烬里扒了起来,也不管那灰烬里是不是还有没烧尽的东西会烫到他。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那些金条银元怎么可能烧得坏? 不,一定是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偷了他的东西以后,故意纵火烧了他的房子!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啊——”王大贵气得大吼,他什么都没有了,连房子都没有了! 有平日里跟王大贵关系还算不错的人上前劝到:“大贵呀,你冷静点。房子烧了以后再盖就是了。只要你人没事,不比啥都强?” “滚,你知道啥?滚,给我滚!”王大贵疯狂的吼叫到。 那人被这么吼,一时也拉下了脸,转身离开:“哼,不识好歹!” 这一晚,前洼村的人都没睡踏实,王大贵在他的那堆废墟里疯狂的打砸吼叫着。有些人家里的孩子胆小一些的,被吓哭好几次。 锦绣从前洼村离开以后,转头去了马艳玲的娘家,小岗村。 前世锦绣跟着马艳玲来过两次,所以找起马家来并不难。把那封准备好的信塞进了马家大门底下,锦绣掉头便直奔县城而去。 她要去找妇联! 王婷婷告诉她,国家有一个专门维护女性权益的地方——妇女联会会。在那里,只要是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女性,都可以得到帮助。 活了两世,她竟然才知道国家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组织。如果前世她就知道这些,会不会少受那么多的苦难? 甩甩头,把那些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甩出脑海。她不要做一个活在过去,自怨自艾的可怜人。这一世,她要拿起国家赋予她的法律武器,保护好自己。让那些害她的人,全都受到惩罚。 冬天的晚上冷得滴水成冰,锦绣心里有盼头,并不觉得冷,一路走得飞快。 从小岗村到县城得有将近六十里路。 路过杨柳树的时候,锦绣拐弯去了村委,把那封揭发张卫红和王翠英奸、情的信,投进了村委大门前的那个举报信箱里。 一路上花了好几个小时,锦绣赶在天亮前进了县城。 走了一晚上,锦绣脚上都磨出了泡,钻心的疼。 找了家开门早的小馆子,用粮票跟五角钱买了两只包子、一碗豆浆填饱了肚子。又一直在小馆子里坐到天色大亮,趁着来吃早饭的人还不多时,锦绣向小馆子的老板问明了妇联所在的位置。 小岗村,马家。马艳玲的妈吴凤起得最早,这几天她都睡不踏实,闭上眼就在想她闺女的日子要怎么过,张家都闹成那样了,这以后的日子还过得下去吗?最重要的是,张家被掏空了,那她儿子这辈子还能不能娶得着媳妇儿? 张家的事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亲家,他们家这两天没少有人上门来打听。越想,她这心里就越没底,她家艳玲这两天吃不下,睡不着的,脸都瘦塌了。 “咦?这是个啥?”吴凤从地上捡起那个白色的信封看了看,她不识字,也不知道这信封上写的谁的名,顺嘴还夸了句,“这信封做得精巧,不少值钱吧?” 马艳玲一脸憔悴的从屋里出来,看着吴凤手里的信封问到:“妈,谁来的信?” 吴凤把信往马艳玲跟前一递:“不知道,在地上捡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