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来,窗外折射进来的街灯照在温诉脸上,他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远想象的那么糟糕。 温诉只是静静的。淡淡的。 “怎么不锁门?”远在他对面盘腿坐下了。 温诉不说话。 远接着道:“我听经纪人说了。你能去耀泽不挺好的吗,那可是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地方。” 温诉终于动动唇,给了他一点反应:“是很好。我做梦都想去。” “那你为什么……”远顿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因为,卫松寒吗?” 温诉就沉默了。 他不说话那就只有一个意思。 “人有时候,总要学会断舍离的。” 温诉嗤地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你这是看完电影在做影评?” 远被他怼得无言,起身去厨房泡了杯热茶,递给温诉,温诉没接,硬是往他那儿凑了一下,温诉才接了。 他不说话,温诉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温诉才声音缓慢地开口。 “陈因说,是因为我在游乐园录的那条广播。” “那个游乐园周边要新建商圈,董先生那天正好去实地考察,然后听见了我的歌。是我自己没事儿弹着玩的东西,据说董先生找了很多人才找到了陈因那边。他说……他很看好我。” 董先生的原话就是这样。 温诉不止有功底,他身上本就具备脱离地下的潜质。 在露天的阳光下也不怯场,是他的勇气。临场发挥自如,是他的自信。 这恰好是看似不重要,却又很重要的东西。 尤其对于一个要经历长达两年甚至三年训练的人来说。 “那……不挺好的吗?” 远知道温诉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因为温诉从没提过,所以他本以为他并不喜欢。 但他如果想要尝试,就算最后的结果不理想,肯定也能凭着那份天赋过得比现在更好。 正因为看多了温诉从前有多不快乐,远才更希望这个情同亲弟弟一样的弟弟能走出去。 他十年前就已经想走出去了,现在终于可以实现,怎么能折在这里? “你跟卫松寒……说过这事了吗?”他问。 温诉停了一会,说:“说了。” “那……你们有什么解决办法?” 温诉还是道:“没有。” 远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是吗。 “那就……算了吧。卫松寒说不定,只是你现在这个阶段的一个过客呢?你其实不用……” “没有卫松寒,就没有现在的我。”温诉冷冰冰地打断了他。 他还是望着窗外,像是在看街灯,又像是透过那点亮光在看别的什么东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