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眼,笑容渐渐消失了。 “你又知道了?你懂什么?” 卫松寒道:“我是不懂,我对你知道的确实少了去了。但只有一点我懂,如果真的只有折磨,压根儿没人会喜欢你。” “其他粉丝又不瞎,我姐更不瞎。谁会喜欢一个对这份工作真的没有半点热爱的偶像?” 温诉淡道:“我装得好而已。” 卫松寒点点头:“好,那就当是你装得好吧。那你昨天在车上的那种表情也是装的?” 当时什么也不知道的卫松寒说不希望他被调去后排,温诉在那一秒,表情显然变了。 卫松寒不知道温诉在想什么,但他觉得那就是真实。 经纪人说的,远说的,都不是真的。 卫松寒自己看见的才是真的。 “温诉……” “随便你怎么想,”温诉打断他,坐起身,厌烦似地抓了把有些凌乱的黑发,“卫松寒,我要干什么,不关你的事。” 卫松寒反问:“那我和你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没有被激怒的迹象,只是陈述的语气。 “你要说没有关系吗?那你现在躺在我的床上。你如果要说是朋友关系,那我还偏要管你的事。” “你——” 温诉的某种忍耐阈值似乎到达极限,他大概是第一次对卫松寒摆出这种恼怒的表情。 “行,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就想要我继续做你的地偶,站那个c位?” 温诉扯起嘴角,生生冷笑了声。 “他当初,不惜抱着我妈的灵位跑来大学,当着我室友的面给我下跪,就为了让我签那个狗屁合同!” “一年……挣够十万。他说这样就可以在家乡最好的墓园郑重安葬自己的妻子。我妈当初因为意外火灾,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他知道我不会、也不可能拒绝。”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大概是在笑曾经的自己竟然还对亲情抱有最后一丝侥幸。 “直到去年我才知道,他和那边的老板其实早就谈好了,我签了字,那边会给他十万块当做酬劳。我之后每个月打给他的钱,他当然一分也没花在我妈身上。” “一共二十万。五年被绑死的契约合同。他居然还有脸找上门,我把他打得浑身上下骨折了好几处,胡朝远拉着我,不然我那时就会让他死。” 温诉说到后面,渐渐平静了,只有手垂在身侧,一根一根,攥得极紧。 在寂静的房间里,嘴里说着狠话的人,身影却显得过分单薄。 从来不会外露的情绪,找不到准确的宣泄口,所以就一下子全漏了出来。 变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m.ZgXxH.orG